第 3 章

姜黎心中嗤笑，直勾勾盯着陈林的眼睛：“我说可以就可以，只要玲珑阁不限制我使用材料和设备。”

“姜公子，翠羽光泽度好，色彩艳丽，用来做成饰物永不褪色，其他材料都不能做出这样的效果，你当真有把握？”魏舒来也来了兴趣。

姜黎却笑了笑：“可是公子，点翠采用的羽毛是都比较大的羽毛，叫硬翠，翠鸟左右翅膀上各十根，尾部羽毛八根，所以一只翠鸟身上一般只采用大约二十八根羽毛。”

“虽然取翠羽时并不会直接将鸟杀死，但是生取羽毛的举动还是会令翠鸟殒命。这份美丽幽蓝的背后满是残忍和猩红。即使是这样，魏公子也觉得它美吗？”

魏舒知看着她深邃如海洋般的眼睛，越发想弄清楚她到底怎么做，便道：“甚好，姜公子能有这样的志气，我们都拭目以待！有其他要求也可尽量提。”

“让柱子小哥做我助手便好。”姜黎暂时还不想让其他人看到她的点翠技艺，毕竟她这次来玲珑阁可不是传授经验的，她是来找证据替父母报仇的。

“好，依你所言。”魏舒知答应得干脆。

毕竟像姜黎这样的人才，可遇不可求。尤其这些年从玲珑阁出去的点翠师，不仅将这里的技术全部泄露给同行，还帮玲珑阁对家以更低的价格抢占市场。

眼看九州连锁店的生意越来越差，还有同行三天两头地找茬，魏舒知头疼得很。

若姜黎真有本事减少捕捉翠鸟的成本，又能制作出震惊饰界的新品，那玲珑阁的困境便迎刃而解。

“多谢魏公子，小人在此谢过。”姜黎掩饰着内心的仇恨，表现得尤其恭顺。

……

回到住处，姜黎便开始思索。

想要做出和古代点翠差不多的饰品，她就得用到烧蓝和点绸等技术来代替。

点绸的话，需要用到绸缎或者鹅羽来代替翠鸟羽毛，而烧蓝则要用到烘烧的机器和色釉，色釉的主要组成成分为石英、长石、硼砂和氟化物。

生活中常见的氟化物有马铃薯，葡萄，红茶，红酒等。

想到这里，姜黎换了身粗布麻衣，带着柱子先去找材料，然后再去主楼看看机器齐不齐全。

……

点翠楼四楼最大的厢房内，木香寥寥，琴瑟声缓缓流淌。魏舒知坐在帘子内，静静抚琴，帘子外两人一跪一站。站着的是玲珑阁的掌柜，跪着的是后院主管陆春华。

陆春华是被小厮们从舞姬的床上拖回来的，直到跪到魏舒知面前，才知道昨夜抓回来的翠鸟全都不翼而飞。

“少爷息怒，老奴昨晚走的时候分明锁好了园子，当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请少爷息怒哦。”

陆春华年逾四十，吃喝嫖赌样样精通，尤其的好美色。年轻时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成了魏舒知父亲最得力的奴才。

“所以，园子里的鸟全都飞走，是意外？”魏舒知掩着眼底的怒意，“不是你故意坏本少爷的事，然后逼我回京成婚？”

“不不不，真的没有！奴才再胆大也不敢用这样的手段威胁少爷呀！”陆春华急得老脸通红，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魏舒知眯起眼，看着他不似说谎的样子，便摆了摆手：“即使不是你故意为之，也因为你擅离职守，没有安排好看守的人，才导致玲珑阁损失惨重，所以本公子依旧要罚你。”

陆春华老眼瞪得老大：“公子，奴才一把年纪，哪能受得住这棍棒的惩罚，还请公子……”

“就罚你现在回京，告知老爷，婚姻大事我自有打算，莫要再来逼我。”琴声止，魏舒知自竹席上缓缓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撩开竹帘，“否则就跟掌柜下去领三十大板，我玲珑阁的规矩向来严格，你应该知晓。”

“这！”陆春华的表情比刚才还要难看，要知道他这次是听从老爷们命令前来劝诫少爷回京成婚的，若无功而返，岂不是要被老爷扒层皮？

想来想去，他牙关一咬：“老夫失职在先，甘愿领罚！”

三十大板，那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了的，没想到陆管家为了完成使命这么拼，魏舒知侧身站在窗前，朝老掌柜不耐烦地使了个眼色。

老掌柜点了点头，领着陆春华走了出去。

待房内没有外人，魏舒知朝屋外唤了声。

长风从门外恭恭敬敬走进来，抱拳拱手：“公子。”

“玲珑阁向来护卫森严，能进出饲禽处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派人下去查查。”

“是！公子放心，属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

……

饲禽处，经过昨晚失窃事件，不少小厮拿着丝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