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于松
一半,工作量还翻倍。
张姐肯定是不乐意的。
那曲老爷也是个通情达理的,说:“不给你降工资了,不过小佑现在也大了,小男孩都比较叛逆,开始注重个人隐私……不不,不是说你不好,是小佑自个儿不愿意有人跟着贴身照顾……”
张姐这才勉强答应去做打扫的工作。
不做不知道,一做直呼累。
才短短一个月,她就累得骨头骨脑哪儿都酸疼。
张姐这才动了要回去照顾小佑的心思。
但是小佑放飞自我,这一个月他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完全不需要别人经手。
张姐偷听曲祥睿和宁远的电话,竟然说:“果然不需要贴身照顾,小佑真是长大了!”
这……张姐思密达,这就是君问归期未有期了。
张姐动起了歪脑筋。
身体健康的少年,长辈们自然听之任之风吹雨打,要知道青松也是这么成长。
但是万一,这棵松树长歪了呢?或者,被雷劈了呢?
张姐恶毒诅咒了曲静佑一个多月,每天都期待着小小少年头疼脑热发烧惊厥……
但是这少年郎反而在阳光下奔跑起来,白皙的皮肤晒得黝黑,却也更加健康强壮。
调回曲静佑身边的可能性似乎越来越小……
张姐却再也忍受不了。
保姆圈子有保姆圈子的交际范围。
张姐周休的时候出去和同行们交流了几顿,终于得到了一些秘方--
那同行其貌不扬,却收入颇丰,据说主人家根本离不开她。
张姐示好了很多次,请客吃饭又买东西送礼,终于取到经。
同行说:“生病的孩子最让家长心疼。没病没灾的时候家长嘴硬,等……到时候家长的心态就变了,求爹爹告奶奶只要孩子能够身体健康。尤其是这些大户人家,不差钱的,更加愿意出血。”
张姐追问:“可是我们这家孩子越折腾越皮实,早先每逢换季还要发发荨麻疹,今年这春天竟然一丁点的毛病都没有……”
同行又说:“这有什么难的。”
找找手,把张姐招过来低声耳语:“你们家不是过敏吗?过敏药知道的吧?盐酸西替利*最妙,绝对能让小孩儿睡一个好长好长的好觉……但这是对付小婴儿的把戏了。这对于你们家不够用……”
那同行伸伸手,张姐意会,从包里掏出点现金递给她:“你教教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同行便笑着把知道的几个尖酸刻薄的小窍门都教给了张姐,甚至连购药渠道都一并告知了。
只是张姐不明白,为什么人家做起来驾轻就熟,她做第一次就被人抓包?
看向曲静佑的眼神更加怨毒。
那曲祥睿的角度正好能看到,老爷子心善是一回事,知道不能继续放任是另一回事。
他当下已经明白,小儿子早先说的都是对的,这个张姐不能再留了。
但是这一次不依不饶的反而变成了张姐。
事情败露的张姐反而就地撒泼:“你们有什么证据啊?牛奶有毒吗?我喝下去没死就是你们冤枉我!”
一边说,一边从张医生手中夺走那杯牛奶,咕噜咕噜喝干净。
张医生摇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
但是张姐挺直胸膛,现在,谁有证据?
曲睿祥招来管家:“把她赶出去。”
他现在觉得张姐素质太差,这种素质的人曲家是万万不能留的,连同她多说一句话都觉得是浪费。
但是张姐不依不饶:“凭什么?我又没做错。”
曲宁远拿出手机:“这已经上升到刑事案件了。”他冷冷地开口,“报警,如果查证是冤枉你的,曲家赔偿你;如果查实你做了点什么,你放心,曲家不是强盗也不是土匪,只要求依法处置。”
张姐腿软了一半,但是梗着脖子:“我没做过,你们没证据,你们信口雌黄,你们栽赃陷害!”
只是药效似乎发作了,张姐只觉得头脑发晕,她摇晃脑袋,试图找回自己伶俐的措辞。
曲静佑拉了拉曲宁远的衣袖:“小叔,我有的。”
“什么?”曲宁远一时间没明白。
曲静佑蹬蹬蹬跑向自己的房间,把儿童手表拿出来:“我在房间里装了监控摄像头,手表就能看!!”
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扭捏:“我只在我房间里装了,我只是……”
后面的话却有点轻,似乎不好意思。
“什么?”曲宁远心一动。
他蹲下来,看着小佑的眼睛。
“小佑,这当然是你的自由。”曲宁远心一动,“小叔只想知道,你买摄像头的钱哪里来的呀?这么小一定很贵吧?还有,谁帮你安装的呢?别误会,小叔只是觉得超厉害,小叔的公司也想要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