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去
?”
“菲菲好像发烧了,小玉有事回帝都了,我一会替她看看去……”
曲宁远微微皱起眉头,他那张俊郎的脸上染上了一丝丝的关心。
“你别去了,男男女女的不方便。”曲宁远说。
“是啊,我也说不方便,被小玉还骂了一顿,说菲菲生病了都什么时候了,哎……真是助理比女明星脾气还大。”
“你别去了,我去。”曲宁远擦干头发,顺手拿了自己房间的医药箱,“密码呢?”
“5588”福广楞楞的压根没反应过来,什么叫“男男女女的不方便”?
对,李菲菲是女明星,他是男助理,确实不方便。
但是宁神不是男明星吗?
男明星去女明星的房间里照顾发烧的女明星?就方便了?就合理了?就能--
“事急从权,顾不上那么多了。”曲宁远淡淡道,已经开了门。
对,也是这个道理。
福广跟着要出门,曲宁远阻止他:“菲菲既然发烧了,明后天的戏份肯定拍不了,你赶紧告诉朱导去,把拍摄日程错开……”
“得了!”福广这是个听话的好员工,行动力一流,立刻去上下勾兑、交流沟通去了。
要过了好几天,他接了小玉的电话买了好多零食去送给李菲菲,忽然发现5588的密码不对了。
然宁神却能够畅行无阻。甚至是用指纹开的密码锁--
直到那个时候,福广才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时候宁远和菲菲的关系,已经到录指纹这个阶段了呢?
但那是后话,不提。
此时,曲宁远提着药箱敲了敲门,房间里没有任何反应。
他一着急,直接用密码开了锁进去。
桌上的红糖姜茶开着盖,里面的浓汤无人问津。
而早先小玉冲好的黑乎乎的退烧药已经完全冷却,毫无作用可言。
李菲菲躺在沙发上,面色潮红,嘴巴里嘟嘟囔囔:“水,水,要喝水。”
曲宁远给她倒水,又把药倒了重新冲泡新鲜的,用两个杯子交替着冷却汤药。
生病的李菲菲就像个孩子,嘟嘟囔囔手舞足蹈:“苦的不要喝。”
她最讨厌喝药了,从小就是。
小时候是真任性,李家大小姐不想喝药,有的是保姆佣人的跟在后面求求她喝一口,哪怕是一口。
李菲菲不愿意喝,谁要病好呀?生病时间拖拉得长一点,远在国外参加走秀的妈妈才有时间飞回来看她,日理万机的父亲,才能抱着她看电视……
后来,大概是人生太苦。
她再不喜欢吃药,再想任性,但是所有能够包容她的人都不在了。
李菲菲永远记得有一次她再出租屋里发烧,烧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给自己冲了退烧药,一不小心又打翻了,滚烫的药倾倒在她的大腿上,烫红了一片。
烧迷糊的李菲菲哭着喊到:“妈妈好疼,爸爸抱抱……”
然后蓦然惊醒,她没有妈妈了,没有爸爸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那一天的那一碗药,她没有喝,后来,烧也退了下去。
可见吃药并不是退烧的唯一手段,那又为什么还要吃药呢?
--那么苦涩的,代表着绝望和痛苦的乌漆嘛黑的液体,为什么要吃呢?
人生本来已经太苦,为什么还要饮鸩止渴,为了缓解短暂的症状,让痛苦加倍呢?
李菲菲烧迷糊了就任性,结合了童年大小姐的任性和上辈子的悲观绝望,她拳打脚踢,目的就是把曲宁远手中的那杯黑乎乎的液体给干翻掉。
曲宁远试了试温度,温声:“乖,趁热吃才能发汗。”
李菲菲固执:“我不要吃!我就是不吃!死都不……”吃!!
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说出“死”那个字的时候,曲宁远脸上的表情微变,神情扭曲,整个人开始颤抖。
他几乎强制性地想要把药水灌入李菲菲那张喋喋不休的、童言无忌的嘴巴。
呸呸呸,说什么生死。
但是不行,她会呛到的。
曲宁远仰头把温烫的感冒药一饮而尽,然后对着李菲菲的嘴巴吻上去。
咕咚。
药水混合着曲宁远嘴巴里清爽的薄荷牙膏的味道,全部顺着李菲菲的喉管滑入腹中。
温热的感觉,从丹田发散至全身,她微微愣住了,今天的这碗退烧药,味道和以往的都不一样。
“小玉,这个药……好喝,下次还买。”
她说完,歪头咕咚一声,在曲宁远的怀里沉沉睡去。
“……好。”隔了良久,曲宁远才平复了自己的呼吸。
“……但是我会照顾好你,不让你有机会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