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弃了
又无生存办事的考虑,也懒得去多想,自然不会有这方面的想法。
她摇摇头。
“冒昧了。”华容鞠了一躬,以致歉,他叹气道,“不管是做人还是做仙,这好奇心怎么也改不了!总是会对一些不了解的东西感兴趣。”
晏宁表示了解,她也经历过,要是没这个想法,那倒是无所谓;若是忽然兴起,不知道个一清二楚,不达目的,始终是放不下这口气。这也许就是念念不忘的威力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
于是,晏宁开始在清平府求学的一段时光。与此同时,她请求晏平帮她收集仙界的灵力,上次贪吃鬼还委委屈屈控诉她言而无信。
她是那样的鬼吗!
临走时,华容语重心长道:“晏姑娘,你若要学人类,不能听而信,要亲自去体会。人类管理制度的好体现在哪儿,不在我说,重在你体验后的收获。我说得再多再好,未必是真的好。
“你要管理幽都,人类那套未必行得通,未必行得不通。你要先明确,你想要的是什么,你要达到怎样一个结果。重在行动,重在感悟。总而言之,二个字:变通。”
他举起食指和中指,神色认真。
晏宁心下了然:“谢谢,我会的。”
她道了告辞。
她没有去鬼斧,反先去天庭的无相之门,那是天庭可看万千星河和人间烟火的地方。她坐在树上,俯瞰之下,人间正值黑夜,在同一片平面上,点点灯光闪耀,汇聚成了星海。
天庭是没有黑夜的。天地共时,天庭之下,黑夜交替;天庭之上,白昼永存。
她知道,那点点灯光,是人类城市的缩影。每当晚上时,都会绽放光明,与日月争辉。
白与黑的交织。
她其实很喜欢从天庭看人间,从冥界看天庭则是仰头看繁星,但现在的视角就是俯瞰繁星,好像踏在脚下。
她有时也会喜欢这种独处的感觉,自个想着一些烦恼事,仿佛全世界都清空了。
晏宁双腿摇摇晃晃,襦裙随之飘飞,朱樱色的红,醒目偏透着暗,如火烧的红云一样,热烈而动人。
许久——
她一跃而下,稳稳落地,拍了拍屁股处的裙子,悠悠离去。
时间流转,在日升月恒的轮转中,半月时间已去大半。
“你怎么回事?”
晏平出门逛了一圈,回鬼斧时发现晏宁竟还悠哉悠哉地躺在四味木下的秋千上,以书册遮面睡大觉。仙树遮阴,投下大片阴影,秋千正在阴影的覆盖下。
秋千一摇一晃,颠着她红色的裙摆。
倏然一道亮光刺眼,晏宁懵懵然从沉眠中醒来。她以手挡光,扒拉着坐起来,眯了眯眼适应光线。她没注意到书册去了哪里,还尚在睡梦中,神智跑得有点远,暂且抓不回来。
“嗯?”
她微微疑惑,脑子清醒了些,左右观看一番,才发现是晏平变走了她遮光的书。她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怎么了?”
她睡得正好呢,干嘛忽然叫醒她?
“你怎么回事?上天庭这么久,不是说要游玩一番吗,怎么天天呆在鬼斧,躲在树下睡大觉;除了睡就是睡,你还能不能有点理想了!”
“你以为我不想出去走走吗?”
晏宁睡眼朦胧,她又躺了回去,一晃一晃地、小幅度地挡着秋千,像躺在摇篮椅里,那温柔的风就像母亲哄睡的歌谣,温柔动听。
她句句反问的语气,切中肯綮,看去十分心痛:“鬼的本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昼伏夜出,怕太阳。幽都虽然日夜交替,但是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昏沉沉的,最适合鬼出没了。像天庭,一天到晚的,太阳不下山,还那么大,晒得我晕乎乎的,整天只想睡觉,这难道是我的错吗?难道是我不想出去吗?”
“……”晏平心中思绪繁杂,这繁乱的情感,最后落在嘴下,只憋出这几个字来,“强词夺理!”
她哼了一声。
晏平扯过话头:“你不出去,你也不看书,你不是要建设幽都吗?”
“还有好几天,我还没想明白思路呢,不急不急。这种事情,急不来的;反正你也飞升了,天天在我耳边得瑟脱离苦海,叫你帮个忙也不愿意。我都不急,你还瞎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她抬起半个身子,做了个鬼脸,又躺了回去,悠悠晃着。
晏平心中一噎,想了想,好似也觉得前些天的话确实有点得瑟上头,这一反思,害得他老脸一红。他咳了一声,“我方才去找华容仙君谈了一些建设想法……”
他说了好半天,等许久,没听见晏宁回话,回头再定睛一瞧时,她已然又入酣眠状,彻底不省鬼事了。
他无言许久,话说不出口,愤愤握了握拳头,呲牙咧嘴,恨铁不成钢的嫌弃样,最后还是给她变了一块薄纱,盖在她身上。
他拿过晏宁遮眼的书册,这是晏宁和华容谈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