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王府
们大多是家中不必撑起门庭之人,素日里向来率性肆意,酒过三巡后,渐渐放开胆子来尽情享乐。
一刻钟后,屋中靡靡丝竹声重起,舞姬轻歌曼舞,美酒佳肴,美人软玉在怀,好不尽兴。
就在众人酒酣时,屋中舞姬纷纷散开来。
在场的世家子弟大多是万楚楼常客,见状不免纷纷露出诧异,曲终人未散,歌舞先歇,倒是头次见。
众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酒盏,侧目望向齐王,心中暗暗猜想该不是齐王殿下嫌弃他们荒唐吵闹要发作时。
屋外一名女子身着银白轻纱,脚下轻盈,径直朝此间走来,怀中抱着七弦琴,素纱遮面,发间只簪着一枝含苞待放的玉兰。
暗香浮动间,人已入得屋中。
在场的世家子弟们一时看得挪不开眼。
来人微微扶身行过礼后,端坐正中,一双青葱玉指划过琴弦,悠扬琴音娓娓而来,曲调婉转,如山间清溪缓缓而过,如满池芙蕖含苞绽放。
众人听得如痴如迷,兀自沉醉时,无人留意到窗边独自饮酒的司马攸竟起身,满面慌张,眸中尽是错愕与惊诧。
一向不近女色、不喜风月的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压制住内心不管不顾的蠢蠢欲动。
一曲毕,众人浑然不觉,女子悄然携琴离去,留下沉醉中的众人。
筵席中,歌舞尤在,回过神来的众人却是如同失了心神般,那道清新脱俗的身影与绝世琴声盘旋脑海,往而不绝。
那道绰约面纱下,该是何等绝色。
这群世家子弟们虽出身世家名门,往日里形骸放荡,纵情声色犬马,但却是不敢越族中规矩雷池一步,尚未娶得门当户对、有利家族的正妻前是断然不敢在外明目张胆的捏花惹草的。
是以,虽有心动,但彼此却是心照不宣地闭口不提。
觥筹交错间,难免有人不胜酒力,喝得宁酊大醉。
司马攸自见着那人起,便心绪翻涌,脑中思绪万千,按耐住想要追去的冲动,如今忍耐多时,不过是心系那人安危。
如今正欲起身离去时,席中一位郎君大胆上前,满身酒气,浑噩间上头问道:“齐王殿下尤擅音律,不知在您眼中,方才那位女子琴艺如何?”
问完话后,整个人却是醉倒在地,低沉鼾声一时传入众人耳中,浑然不知满室凝重。
司马攸突被人挡住去路,不由停下脚步,眉头紧锁,一时沉默。
一旁尚未喝醉的人顿时心有戚戚,酒也清醒了三分,纷纷侧耳垂首,不敢在此关头出面。
正与歌姬把酒言欢,谈笑春风的王恺被身旁之人告知后,赶忙上前,硬着头皮为其求情道:“表兄息怒,仲怀兄无意冒犯,待他清醒过来,我定当让他登门赔罪。”
司马攸抬手制止,沉默片刻后,不紧不慢淡淡道:“不过尔尔。”
话落,抬脚绕开地上烂醉如泥之人,往外而去。
齐王司马攸乃新帝同胞亲弟,身兼大司马之职,年少时便战功赫赫,在朝中权势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人敢轻易得罪。
司马攸离去后,屋中之人酒醒大半,不解齐王离去时留下的那句话是何意。
等知晓手尾的人解释一通后,纷纷侧目看向地上安然睡着的人,直叹心大啊。
半月后,卫勉随母亲自城郊避暑归来,天色将黑时,邀了一众世家子弟往永安里而去,老鸨见是熟面孔,笑得合不拢嘴,亲自将其安排在同一阁楼中,人至,歌姬美女,佳肴美酒已候在旁。
卫勉离开洛阳城半月,甚为想念那日的琴曲,今日特意邀了一众好友前来,自然少不得要听上一曲,已解半月来在景林寺的憋闷。
“你还不知道呀,那晚过后,那名女子就消失了。”身旁一位好友颇为惋惜道。
卫勉心急追问道:“可有寻过?”
“怎么没有,如此佳人,那晚我便已心动不已,宿醉过后,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来万楚楼打听那女子,谁知却被告知那女子离开了,不知去向。”
闻言,卫勉面露失落,本是欣喜而来,如今却是提不起半分兴致。
友人见他如此,不免有几分同情,得知消息那日,他也如此失魂落魄了三天才缓过来,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未见那心意人。
友人离去后,卫勉独自买醉,神色悲怅,听着不远处的管弦丝竹声,虽依旧强笑把酒当歌,但心中却是越发难受得紧。
一场大醉后,洛阳城迎来了一声惊雷,一场暴雨过后,逼仄的燥热终于让人舒服地喘了口气,白日间街上的行人难得地多了起来。
“听说了吗,齐王府中住进了一名女子?”
“哦,齐王不是不近女色吗?”
“那时因为齐王没有遇到倾心的。”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好奇那女子长何模样了?”
“听我那在齐王府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