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渣

十四高冬天的作息很早，陆朝晞的闹钟一大早就响了。

林漫渝一手把闹钟给拍停了，继续把人抱在怀里。

“起来了，还抱着人。”陆朝晞没上手，踩着内拖到床边轻声喊她，“怡怡上学没那么早，咱俩轻点洗漱，不要吵醒她。”

“可是好冷啊今天。”林漫渝大半个身子都缩在被窝里，只露出一个头在外面，“再躺一会儿吧。”

“三分钟。”陆朝晞向来时间掐的很准，不会有任何差池。

“你躺吗？”林漫渝把陆懿怡往边上挪了挪，自己也往旁边挪了挪给陆朝晞腾出位置，“反正也不会迟到，躺会儿没事。”

陆朝晞没挨着她躺下，中间隔了两个拳头的距离。

林漫渝见他身体都是紧绷的，忍俊不禁道：“我都没来得及害怕你能对我做点什么你倒还挺警惕。”

“你也是够稀奇。”陆朝晞被她环抱住，女孩的身体紧贴着他的肌肤，“一大早就投怀送抱。”

林漫渝数落他：“反正你性冷淡这名号挂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开玩笑，知道你不是。只是想让咱俩都清醒点。”林漫渝其实挺害怕自己跟陆朝晞没什么话题的。

“别想昨晚的事情，好好学习，不开心要跟我说。”陆朝晞没刷牙，就只捏了捏她的脸。

“好啦，我知道的，起来吧。”

“一会儿我们坐公交还是让我妈妈送？”陆朝晞一般都是坐公交去学校的，但是想想林漫渝好像是接送的。

“我都可以，不挑。”林漫渝把被子给陆懿怡盖好，和陆朝晞一起下了床，“走吧，咱俩轻点。”

浴室很大，有两个洗漱台挨在一起，是长方形乳白色的，格外亮眼。

林漫渝把牙膏打开给他挤上，“要多少？”

“你打算给我挤多少？”

林漫渝给他挤了自己用的量：“我平时就用这么多。”

“你倒是节俭。”

林漫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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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陈穗忙着上班，家里剩下阿姨照看。

“朝晞起啦？”付阿姨已经在陆朝晞家里做了好几年的保姆了，对于陆朝晞一家的生活习惯和作息了如指掌，“阿姨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鲜虾馄饨，趁热吃。”

“嗯，谢谢阿姨。”陆朝晞看着桌上五花八门的早餐，拉开椅子先让林漫渝坐下，“吃什么？”

林漫渝抬了抬眼睑，把桌上的东西都扫了一遍；“喝小米粥。”

“嗯。”陆朝晞没有使唤付阿姨，自己给林漫渝盛了一碗小米粥，“阿姨，帮我热两小杯牛奶可以吗？”

“好，阿姨这就去。”

“阿姨好像并没有在意我的存在。”林漫渝手里剥着一个水煮蛋，她的指甲晶莹剔透，手指格外纤白。

“阿姨不爱多嘴。”陆朝晞解释，“我来？”

他指的是剥鸡蛋。

“不用。”林漫渝把剥好壳的鸡蛋放在小碟子里给他，“给你，你赶紧吃。”

“我自己来，你剥的你吃。”

林漫渝摇头，拿起桌上的白糖往小米粥里倒了点：“我不喜欢吃鸡蛋，那个是剥给你的。”

“你是不喜欢水煮蛋吧。”

“嗯。”

付阿姨把牛奶热好递给林漫渝：“林小姐小心烫。”

“我妈妈和您介绍过？”陆朝晞诧异，他可是没交代过的。

“嗯，陆太太说了，今天早饭多做几样，不知道林小姐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就比平时多做了几样，您如果不喜欢吃的话那告诉我我再去做。”

林漫渝被这一口一个“您”和“林小姐”吓得不轻，不好意思地说：“没有，都特别好吃，谢谢阿姨。”

“还有，您以后叫我漫渝就好了，不用客气的。”林漫渝补充。

“好的。”付溱把空间腾出来给他们，自己收拾厨房去了。

“吃不吃粉？”陆朝晞装了一小碗给自己，刚想坐下就看见林漫渝把碗里的粥喝完了。

“来得及吗？”

“嗯，来得及。”陆朝晞怕林漫渝吃不下，就装了小半碗给她。

“谢谢。”林漫渝把粉用筷子夹着小口小口地吃着，“陆朝晞。”

“嗯。”

“谢谢你。”无论是什么，总之谢谢你。

谢谢你对我的包容，谢谢你给我的呵护和关爱。

我并不是不懂得爱是什么。

只是让我再一次相信爱的人——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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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朝晞把林漫渝送到高一七班，彼时他们已经开始早读。

“中午食堂见。”

“好。”林漫渝应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