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年寂静(四)
沈初夏。晴。
有些人,有些事,不是说开始就能开始,不是说结束就能结束。
当然,以上感慨,不是对我自己故事的感慨,因为我的故事,从来都没有开始过,就算我想感慨也没有机会。我说的这故事感慨,是林聆的。
我深深的为她这段纠结的感情感到茫然。对的,身为旁观人的我,对这段感情,感到无比茫然。她的感情,开始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或者这么来说吧,那个人的感情是和现在男女情感一样的一段正常抛物线情况,即,对上眼的就追,追不到就找下一个继续追,没有所谓的“非君不嫁,非妾不娶”。而林聆的感情就像一段缓慢无限上升的曲线,前期被动适应,后期执着变态。所以,当那个人用感情把她攻下的过程中,她在被动的慢慢学会如何去爱。当那个人在感情抛物线下滑把她甩的又快又狠时,她的感情堆积到一定程度后对他执着变态到极致,而那时候,我们才看出她的情已这般深。
花刚开,就立刻凋谢,是昙花吧?
“有时候吧,我总在想,如果我当时热情一点,主动一点,会不会有更好的结局。后来吧,我一想,他对我厌烦的时候,不正是我开始粘稠他的时候么?
大四毕业的他,回到了这个城市。他曾说,他想在我身边,看着、陪着我高考、成长。于是,他考了这里的学校。不过,也许是缘浅,他差了几分,没法来我们这所学校祸害祖国的花骨朵,去了我们隔壁城市另一所中学,生生的去摧残他们那群对未来有着无限美好的孩子们。于是乎,我们谈起了单向路程时间为三个小时的。。。异地恋。
那个时候,刚好我的专业老师建议我去C市学习一个礼拜。也合该我们情浅,不过一个礼拜,七天罢了,他竟喜欢上那边的同事。我不信,就连标点符号都不信!可,那又能怎样?我哭,我怨,无论怎样做他都不会回来。我曾试着跟他说:你对她也许只是好感,每个人一生中都会对很多人有好感,能过一辈子的,只有一个。现在想想,当真是可笑至极。我当时怎么就能肯定他不是对我一时好感,而我,适合他过一辈子?”
“这就是一畜牲!”坐在外棚沙发上的韵雪捏着稿子,大锤茶几,死命的狂骂稿子里的渣男。
我把耳麦摘下,起身推门出来,配合的伸出中指道:“对,这就一渣渣。”
韵雪斜斜望我一眼:“你看起来不是很气愤。”
我砸吧砸吧嘴巴,抱起放在边上的水杯呡了一口:“嗯,是不太气愤,”感觉这样说好像会显得自己很没良心,又补充道,“在‘鱼话闲聊’里待久了,接触的感情故事多了,什么相爱相杀、缠绵悱恻、生死相依、阴阳相隔,都听过,也都念过。这段故事,其实总结下来,也不过是一句:情浅缘也浅。”
其实,我哪里不会气愤?当年该气愤的可是一点也没少。只不过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当事人都已经放下,我们这些旁人就更没什么好气愤了。感情嘛,其实着实分不出谁对谁错,若真要算对错,错就错在那人非要对这她有好感,而她,偏偏也对他有了好感。
韵雪静下来,撑着腮帮问我:“为什么我听完这故事,心里总是堵得慌,有种绵绵的无力感,有种无法释放闷愁感?”
一边看着手中稿件,一边踱步过来的敏慧抬起眼角,上下的打量了她一会:“正常,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只不过凑巧现在听见这故事,你这情绪,和这故事没多大关系。”
韵雪瞬间焉了。。。
敏慧把稿件放下,坐下后扭头问我:“你和主人公是朋友,那陀渣你应该也认识吧?”
。。。那陀。。。敏慧的话成功的震慑了我,我把杯子放好,端端正正的坐好。可以看出,敏慧对那渣,很是嫌弃:“认识,怎么?”
敏慧翘起二郎腿伸出修长的手指看着:“也没什么,就是想哪天找娱论部吃个饭,给他们提供提供最新情感八卦人物,让他们去发掘发掘他的最新情感。”
我表示很不耻敏慧的行为,这样。。。哪里能给那渣造成困扰!要是那渣特别想出门名,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出名,现在这一举动,不就给他提供了大好机会么!
我把不耻她的想法一说出来,韵雪立刻在边上附和:“对的!没见过有人就是因为丑闻才出名的啊!毕竟,遗臭万年,也是一种名留千古的方式啊!”
“也许我们可以考虑让他淹没在人群中,让他从此在历史的长河中,连个分子都找不到?”我摸着鼻子试图摆个楚留香poss装深沉。
韵雪瞪大眼看我:“难道。。。。难道。。。我懂了。。。但是,会不会太直接了,到时候查到我们头上,姐夫能护住我们么?”
看着她的表情,我就知道到她一定把我的话往血腥味十足的地方去想了。。。控制着自己不要冲她大声咆哮:你丫懂个毛线啊!!!
在我感觉我快控制不住时,敏慧先我一步,摸着指甲说:“你的思想高度能不能再往上跨一步?初夏明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