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无处不在

南江边的中山路熙熙攘攘，街边有一个二层小楼的咖啡店，店墙用红砖砌成，显得很复古。

走进去就能闻到萦浓郁的咖啡香味，店内墙面一样用深红色和棕色砖块间隔砌成。

一楼售卖面包甜点，木质货架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各式面包：法棍，吐司，甜甜圈……

靠近收银台的玻璃柜内放着各种花样的蛋糕：拿破仑，黑森林，慕斯，瑞士卷……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穿着工作服的店员在收银台忙忙碌碌，沿着收银台右手边的棕红色木制楼梯走上去便是二楼。地方不大却很有设计感，十平见方的大小放了四五张大理石的方形小桌和布面圆凳，每张桌子上还放了一个小小的花瓶。

因为工作日中午的原因，坐在二楼喝咖啡吃甜点的人并不多。

“我了解到的就这么多了……”顾然说完喝了口咖啡，安静地看着坐在对面的苏以南，不知道听完这些“过去”的故事，她会作何反应。

苏以南坐在角落里默不作声，静静地听完他的讲述，擦了擦眼角不知何时流下的泪水。面前的咖啡一点都没有动过，拉花虽然溶开了，还依稀还能看得出原来是朵玫瑰的样子。

过了很久，苏以南才开了口，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还是对顾然说：“……原来这就是他的执念啊。”

“他的执念？”

“嗯。”苏以南点点头，表情似是陷入了回忆。“以前听他提起过为什么从事禁毒的工作，现在我明白了……对了，后来他查到真相了吗？”

“后来啊……”顾然回想着记忆中最后残留的景象。

妆容精致，衣着名贵的女子掩面痛哭，乞求着说不要走不要走的画面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真相，他应该是知道了。

但是，顾然并不想原原本本的告诉她后来发生的一切，斟酌了片刻才道：“应该查到了。但很遗憾，具体是什么情况我没有问到……”

“那就好，那就好……”苏以南如释重负般点点头，好像她也在期待着正义的到来。

顾然看到她这样的表情突然有些愧疚。

毕竟，她听到的这一切还没有发生。

他撒了谎，把这一切伪装成过去。

他没有告诉她，陆星北是来自未来的事实。

她在为还未发生的事情欢欣鼓舞，悲伤或者难过。

他不忍心看她如此。

但即便这样，他也不能告诉她真相。

期盼已久的新世界大门已经向他缓缓打开，他不可以让其他人靠近，他要确保自己是第一个推开这扇门，踏入这扇门的人 ，他要第一个拥抱崭新的世界。

而多一个无关的人知道这一切只会徒增麻烦。

所以在这些被他选择性提起的“记忆”中，只有陆星北和夏天的名字是真实的，其他的人都是用他妈妈，他姐姐，他同学这样的字眼来代替……毕竟暴露太多的信息今后被戳穿的风险就更大……

哪怕她是苏以南。

更何况，他也希望陆星北对于苏以南来说已经是一个过去时，他要断了她的念想，不要妄想未来可以在世界的哪个角落里找到他。

她已经为这个人伤心了一次，没有必要再体验第二次。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确定她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保证他的谎言完美无缺。

“他还说过什么没有？”顾然仔细观察着苏以南的表情。

苏以南苦笑着摇头：“没有了。我跟他其实也算不上熟悉……”

“哦……”

这样就好。

那这件事应该可以告一段落。

而他可以去处理更重要的事。

“对了，你……”苏以南支支吾吾着想问什么又不好意思说不出口。

“我怎么了？没事，你直说。”顾然微笑道。

“我……我想问上次你来我们宿舍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幅画……哎，其实也不是画，就是一张铅笔画的草图……”

顾然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不仅看见了，还把它收起来了，只是没想到她还记得，明明那个时候她还发了那么严重的高烧。

既然当时他选择收起来，就不会选择现在还回去。

撒谎这件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就会有第三次……第一次的时候还会脸红心跳，第二次第三次就会变得习以为常。

顾然收起了笑容坦然道：“没有看到。”

苏以南见他的笑容消失了，以为自己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赶紧道：“哦不好意思……其实我不该问你的，明明是我的问题，应该是我把它弄丢了……说不定当时我烧糊涂了……以为是废纸给扔了……”

顾然看着她懊悔不迭的样子淡定道：“也有可能。”

看他也这么说，苏以南更确信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