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体格多少要比常人壮硕写,脸上也更带几分久经沙场的萧瑟。
“元熙郡主。”他声音低沉且沙哑,语气也不似方才,“请坐。”
“我记得你,那画坊掌柜,没想到你居然是元熙郡主。”公乘泽笑道。
姜知莞尔,温柔不失优雅,“世子误会了,我不是那间画坊的掌柜,那是我朋友的店。”
“行了,泽儿,你先下去,本王找郡主有要事相商。”
公乘泽刚一离开柳园,广平后一掌拍下,面前的桌案就被震裂。
“元熙,你好大的胆子,你父亲都要怕我三分,你竟然还敢骗到本王世子头上!”
若是换成以前的江芝怕是早吓怕了,可姜知不一样,对她来说,这不过就是和投资方谈生意。
万事,讲究一个“利”字即可。
姜知依旧得体得端坐在椅上,她抬手端起茶盏,“王爷说笑了,艺术本就是无价的,这笔交易你情我愿,何来欺骗一说?”
“好一个艺术无价,本王当真是低看郡主了。”
“王爷太抬举我了,王爷觉得这画不值这价,但世子觉得呀,一百一十九两还比不上世子的开心重要?”
说到这,公乘朔神色阴暗的停顿一息,随后便是几声大笑,“以前不觉得你这小丫头有什么本事,现在看来,当真是小瞧了。”
气氛突然一转,原本在姜知身后的秋荷秋月也是愣住了。
广平王不喜宣诚王府的人,京都城人尽皆知,郡主竟能几句话的功夫就将此事化解过去,就连两贴身侍女也没想到。
这还是曾经的那个郡主吗?
此话两人当然不敢当面问出,只得在心里默默盘算,日后是否要跟着郡主。
姜知抬眸,一副天真无邪的笑颜问道,“元熙送的血玉珊瑚,王爷可还喜欢。元熙只知那画定是让王爷吃了些亏,但直接补与世子,世子聪慧,自然也就猜出其中缘由,倒不如送与王爷,世子也高兴了,还能遂了王爷的一个心愿。”
“本王的血玉藏品里确实缺这么块珊瑚,郡主费心了。”广平王的语气好上不上,隐约还能听见一丝喜悦。
“王爷客气了,这些也是做小辈应该做的。”
“郡主此番怕是还有别事想求本王吧。”
姜知没有避讳,与这样行军打仗之人聊天,扭扭捏捏反倒是大忌。
“小辈想和王爷学商贾之道。”
此话一出,公乘朔似乎并不意外,他剑眉挑起,“哦?说来听听。”
“王爷是知道的,世间女子多依夫君,奈何小辈这位夫君身份特殊,小辈只想给郡主府寻条生路,还望王爷能给个机会。”
姜知直接告诉他她的目标是这天下商贾自然是不行的,广平王再怎么,那也和当今陛下一条心,已若渊的身份,皇室是断不可能让他发达。
但若是换个说法,没准儿还有一线生机。
“郡主这是什么话,长宁侯就算再不济,你也是景国的郡主,说寻生路,实在是夸张了,况且你还有你还不成器的爹和弟弟呢!”
“王爷都知他们不成器,您觉得小辈还能指望得上。”
场面突然安静下来,园外急急进来一侍卫,贴在公乘朔耳边说了什么,他脸上虽没有什么变化,但姜知还是瞧见了他敲桌的手出现细微的停顿。
“当真?”
侍卫点头,“千真万确,在下亲眼所见。”
等侍卫退下,公乘朔再次看向姜知,眼中露出少许欣赏,“既然郡主用心如此,本王也不是小气的人,郡主想从什么地方入手。”
“京都城内的酒肆,舞坊,王爷看可还行?”
公乘朔扶着下巴思忖片刻,“可以是可以,可这事对本王有何好处?”
“二八,从明日起酒肆与舞坊所赚之钱,小辈与王爷二八分成。”
***
等三人退出广平王府,秋月终于忍不住问道,“郡主,您是如何做到明明骗了世子,广平王非但不怪罪还同意跟您合作的呀?”
姜知背着手转过身,表情似笑非笑,“世子喜欢作画,心心念念选上一幅画作被人肯定眼光心里自然开心。”
秋月认真听着,不停点头。
“那幅画虽不值这个价,但本郡主聪明伶俐,提早将那差价补上,而这差价还是广平王最爱的血玉珊瑚,如此双利局面,他为何还要怪罪我?”
说完,姜知转回身。
谁知,秋荷突然跪下。
身旁秋月一惊,“姐姐。”
秋荷接道,“奴婢秋荷誓死追随郡主。”
见姐姐跪下,秋月也赶紧跪地,“秋月也要誓死追随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