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
全兮兮进去之前,回头看了一眼牧至。
牧至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怕。
全兮兮推门进去,看见全向海手上吊着吊瓶,戴着老花镜,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的文件。
他从老花镜上面缝隙里看见全兮兮,也看见了牧至,愣了一下。
随即把老花镜摘了下来,笑容立即挂在脸上:“牧至,你来了。”
牧至点点头:“全叔叔。”
全兮兮回头问牧至:“你们认识?”
牧至低头小声跟全兮兮解释:“我们这个圈子就这么大,我这几年替我爸跑酒场,人基本都认全了。”
全兮兮伸手问牧至要东西。
牧至从兜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全兮兮。
全兮兮把U盘接过来转手就给了全向海:“你自己看吧,我们走了。”
全兮兮说完就要走,全向海立即把她叫住问:“这是什么?”
全兮兮不耐烦地回身:“这是牧哥哥整理的这几年你们这行业报价,还有售卖价格。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全向海还没明白是什么意思。
全兮兮又从包里掏出一沓文件,丢到全向海面前,恨恨地说:“既然把我妈开了,你就应该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来帮你管理财务。如果不是因为这次你的公司出问题,所有人都想把你吞了,牧哥哥也不会看一眼你这个公司的财务报表,发现这么大个事……”
全兮兮话还没说完,徐英就从外面闯了进来,她开门很迅速,进来就直奔全兮兮,指着她大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牧至上前一步,把全兮兮护在身后,冷冷地开口:“你亲哥,全兮泽舅舅做假账掏空公司的意思。”
徐英上来就要动手:“你胡说!”
牧至个子高,一只手抓住徐英胳膊,吊着她,她就没法动了:“你敢碰我,或者全兮兮一下,我就报警。然后我律师会找你谈赔偿的问题。还会顺便帮全叔叔报个警,抓徐翔,谈一谈他挪用公款的罪名。”
牧至保持良好的风度,说完话,松了手。
徐英不管扑到全向海桌子前,哭道:“徐翔不会的!”
全向海咬牙切齿,问她:“我亏待你们一家了?”
徐英听这话,就知道全向海是无条件相信了全兮兮,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嚎啕大哭:“全向海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当年花一样的年纪就跟了你,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现在就因为一个外人说我哥,你就相信。亏我还亲自去菜场给你买菜,想要给你补身子,我一心一意都是为了你,你现在这样问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啊?!”
全兮兮看见徐英这种撒泼的样就头疼。
她哭得撕心裂肺,悉数这些年她为全向海的付出。
全兮兮不想听,转身就出了书房下楼。
到楼梯口看见全兮泽从楼上下来,问:“怎么了?吵起来了?”
全兮兮看了他一眼,实在没什么可说的,理都不理他下了楼换了鞋子出了门。
牧至跟在后面,帮她打伞,给她开车车门。
全兮兮坐进去,气鼓鼓的。
牧至收伞,把伞放后备箱,坐到车里,系好安全带,提醒全兮兮也系好。
全兮兮使劲把安全带插上,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一样。
牧至倒是没多大情绪,发动车子:“话你带到了,仁至义尽。权当报答全向海前几年的养育之恩了。”
“那也不是我自己看出来的。”全兮兮头靠在车窗上。
牧至乐了:“那行,我帮你报答了,免得你没事就往全家跑。徐英每次看你,就好像你要去争家产一样。以她那个智商,八成不知道徐翔在公司干的事。如果知道,她就明白自己以后要过什么样的生活。哥哥掏妹夫的家产,说出去难听。这事八成是私下解决,不会对外公布。”
全兮兮手机响了,是全兮泽打来的。
她不想听全兮泽哭哭唧唧的,按了没接。
全兮兮觉得这几天她过得好累,比在学校里做兼职打工,全年无休还累。
全向海没事,根本不可能想到她。现在全向海有事了,利用她,她气得想死,可又忍不下心去割舍那段血缘关系。
自从清明节前一别,夕丞就了无音讯。
不回安城她根本就不知道夕丞在干什么。
这几日一直有小雨,断断续续地下着,到处都是湿漉漉的,让她心烦意乱。
她翻过手机,拨出夕丞的手机号,最后听到的还是关机。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是关机呢?
全兮兮有些懊悔,早知道留一个夕丞助理的电话了。
牧至专心开车,没注意到全兮兮一脸烦躁。
倒是全兮泽一直坚持不懈给全兮兮打电话。
终于快到家的时候全兮兮忍不了,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