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
芷晴瞬间不哭了,诧异地转头看向身后,看到秋忱后她面色转瞬沉如死灰,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颤抖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秋忱冰冷的目光在落到了洛惜的手上,洛惜清楚地看到他的目光震了震。
洛惜被这氛围弄得十分尴尬,她倒也不怕秋忱责怪,因为她真的可以让这朵雪城姚黄再长出来。
她正犹豫着要不先让这朵姚黄长出来,秋忱便开口道:“你不是要进这玲珑阁吗,你进来。”
他语气生硬,说罢铁青着一张脸就顾自地走了进去,袍脚生风,吹得芷晴瑟瑟发抖。
洛惜愣了愣,随即便跟着走了进去。
嘭得一声门关上了,芷晴瘫坐在原地,不明所以。
玲珑阁里是另外一番光景。天地星河,一片灿烂,这不像是入了楼阁,倒像是入了谁星河璀璨的梦境。
洛惜踩着一地的星光,往前走了几步,细碎的星光在脚下散开,如蒲公英遇了清风,清浅飘摇。
可这所谓珍藏了无数名贵花朵的玲珑阁怎么一朵花都没有?
秋忱站定,回头看向她,目光锁定在了她手上那朵被吃掉了一半的雪城姚黄上。
那目光冰冰冷冷的,一副生气想吃人的样子。
洛惜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抚摸了抚摸那半朵儿花。不抚摸还好,这一抚摸倒把还剩下的那几瓣儿也薅秃了。
秋忱微挑动眉毛,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心疼。他方要张口,洛惜便抢着道:“你别急,我真能恢复这朵花,出去了我就给你复原,要不然赔你两盆也成。”
随后想起来雪城姚黄也挺贵的,又改口道:“赔你一盆,一盆。”
秋忱闭眼一瞬,一脸的无奈。
洛惜看着被自己揉碎了花瓣,又看一眼秋忱,小声开口:“雪城姚黄,养颜美容,味道甜美,我也好久没吃了,刚看到了没忍住,没忍住。”
说着又扬扬声:“你不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我都说了赔你了。”
听她说罢,秋忱难以置信,觉得她分明就是在找茬:“雪城姚黄,味道甜美?”
他虽然没有尝过,但也知道这花瓣酸涩苦口,和甜美没有半点关系。
洛惜眨巴眨巴了几下眼睛:“额,是,对于你们而言是这样的,但我不是有点特殊吗?”
她默默又放了一个花瓣到嘴里,反正这花已经被薅下来了,不吃也就浪费了:“我是洛家特殊的银色血脉,许多花儿对我的血脉都有滋养的作用,我吃它们也都是甜的。”
秋忱不忍心看着她咀嚼那花瓣,侧过脸去。
洛惜看着他那表情倒是有些想笑,大名鼎鼎的日月宫邪修宫主,杀人见血,如履平地,再血腥再残忍的画面都不值得他皱一下眉头,今儿倒是为了一朵花儿凝眉蹙眉不忍多看。
思及此处,她内心偷笑,又补充了一句:“我自幼便喜欢吃花,走哪吃哪。不过你放心,在你这我会格外注意的,不吃你养的花,不吃。”
秋忱瞪向她,半晌说不出来话来。
“你来百香阁不是为了来吃花的吧?”
吃花二字几乎是从秋忱牙缝里挤出来的。
“自然不是。”说着洛惜又冲秋忱赔了个笑脸,目光从秋忱身上移开,四下打量片刻:“对了,玲珑阁不是有很多稀世花草吗?怎么眼下看起来只有这星辰幻境。”
听罢,秋忱下意识的抬手似要召唤花儿,可手刚伸出袖口便生生顿住了,面色一瞬的犹疑。
洛惜瞬间明白秋忱的担忧,立刻摆手道:“你放心,我不会吃你的珍贵花朵了。”
秋忱瞪向洛惜,满眼的不信任。
洛惜苦笑,莫名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可爱,像被爹娘骗去了压岁钱的孩童,随即她一脸认真:“真的,谁骗你谁是胖子。”
又补充道:“真的不吃啦。不过我不看花也无妨,我今日来找你也不真的为了看玲珑阁,我来是想找你借神龛一用的。”
其实,借神龛一用和吃花相比,秋忱宁愿让她吃花。
秋忱垂下手来,眉心微蹙,浅淡的眸子沉了沉:“神龛不可随意借用。”
洛惜知道他会这么说。
日月宫的神龛是当世仅存的唯一神器。更准确的说,是当今世人以为仅存的唯一神器。
传说世上有三件神器,轮回灯,破世镜,神龛。
大部分其实都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这三件神器。有一小部分人相信神龛存在,相信它被保存在日月宫。至于轮回灯和破世镜,则完全活在传说中,没有知道它们存在,也没有人相信它们存在。
也只有洛惜知道它们其实都是真的。
而且洛惜还从秋忱先前给她的前史禁书中读到过更多关于这三件神器的传说,书里写这三件神器千年前都是澹台家私有的,分别是澹台衍的爷爷,父亲,还有澹台衍从三个神谕秘境里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