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错
的,却偏要养着。原因也不难理解,就是祁丰的父亲,祁落叫了几年爷爷的那个人,在祁落出生之前就病倒了。
倘若让老爷子知道儿子儿媳干出这档子事,可不是得提前咽气。
乔慧安强势,乔慧安理智,乔慧安最不屑骗人。但在那件事上她毫无疑问地撒了谎。什么五个月都不在,什么找不到他了,都是屁话。
可是“找不到他了”居然一语成谶,从那以后,乔慧安真的联系不到盛景了。
他们兜兜转转又熬了三年,祁丰为了顾全老人家的情绪,再没敢离婚与放弃祁落。
于是养了祁落三年,又放了宋惠莲三年鸽子。偏偏宋惠莲是个痴情的主儿,带着孩子三天两头来家里闹,祁落一周便能与祁冀见几次面。
后来宋家的产业终于在业界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他们也终于离婚了,祁冀终于有了爸爸,也终于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宋惠莲的脾气却原形毕露。
“可她确实不是我的亲生妹妹。”祁冀声音很轻柔,似乎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什么事,下一秒表情却强硬起来,“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事?”
江翊面色凝重,仔细思量着祁冀话里的意思,意识到他并没说清自己为什么和祁落并不是亲生兄妹。就算不是一个母亲,那也应该是亲生兄妹才对,可他没说,他也不想去问,毕竟这事想来和祁落关系不大。
“反正你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你也没必要知道别的太多东西。”祁冀明显意识到自己话里的纰漏,强调了这么一句。
江翊起身站好,又倚着树干,眼帘微垂,重复道:“对,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的。”
正因为这样我才可以对她视而不见,正因为这样我才有绝对的理由说出那种话,正因为这样我才可以若无其事地站在这里。
祁落,我们好像确实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不是的。
他来不及怪程煜,他想去理解程煜。
他知道程煜故事中的那个女孩,万念俱灰,痛苦一跃。
在那么光鲜亮丽的年纪,当着男朋友和妹妹的面将身体揉入夜色。寒风凛冽,云层掩住如水的月色,城市里的霓虹灯闪烁不停,生命却戛然而止。
喻铭推开虚掩的家门,脱掉鞋子,屋内的地毯上丢满了饺子的玩具。饺子是父母养的猫,明明是只橘猫,偏要唤作饺子,还被他吐槽了好久。
饺子旁边是粽子,一只全身都白的萨摩耶。刚买回来的时候它还很小,像南方水乡买到的米糕,又像奶奶最爱吃的白米粽子。
喻父揉了一把粽子的大脑袋,接过他手里的篮球训练包,冲着屋内切水果的喻母和保姆喊到:“铭铭回来了,准备吃饭吧。”
喻铭把钥匙放在玄关柜上,溜到厨房去了,粽子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含着他的裤脚不放。
“弄我一身毛,起来起来。”喻铭有些不耐烦,用脚轻轻把它踢开。
饺子不理他们,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打盹。随后突然站起来,因为喻铭把脸伸到了它面前,于是它给了面前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爪子。
“喵呜!!!”
喻母拍了拍儿子的后背:“吃饭了铭铭。”
喻铭把饺子推到在沙发上,冷笑着走了,粽子来嗅了嗅饺子,又被饺子挠了一下。
沈悦很喜欢粽子这大家伙。他想着,什么时候得带给她玩几天。
吃完晚饭,就听到手机铃声响起。他看见是江翊,随即蹙了蹙眉,接了电话后眉头更紧了。一家人本坐在一起打趣聊天,喻母见他的笑容逐渐凝固,手中剥橘子皮的速度慢了下来,一边择起一片塞到嘴里一边戳了戳喻父:“这孩子怎么回事。”
然后她就看见喻铭挂断了电话,无奈地看了父母一眼,说道:“爸,妈,我得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你到哪去?”
“江翊出了点事。”他走到门口,披了件外套在身上:“我去看看他,尽量早回。”
街上仍然冷风阵阵,他拉紧外套拉链。小饭店的地面沾满了泥泞和油渍,虽然已近冬天,空调室外机仍旧整天的转着,混杂着杂七杂八的人声和粘腻的汗味,啤酒碰杯的声音,男人女人争吵互骂的声音纠缠在一起,让他的血管突突直跳。
他在角落找到江翊,却发现旁边有两个成年女子在小声嘀咕什么。
“这小帅哥喝醉了啊,靠,也不知道有没有钱给。”
“这算什么,看着这张脸,钱什么的根本无所谓,咱俩先,然后到时候给三爷他们送去,估摸着也能大赚一笔。”
喻铭快步上前,一把拎住她们试图拖拽江翊的胳膊,沉声骂道:“你他妈把手给我撒开。”
虽说还是个少年,可身高总有优势,喻铭看着那两个女人离开,在原地站了几秒,坐下来,狠狠拽过江翊的衣领。他看见的不是以往那张光洁白净的脸,顺着灯光,他全身像是被几个人殴打过,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