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
“正像大哥说的这样,我近几天也听到了时有时无的地鸣,感觉非常不对劲,故而生忧。”
“二哥,你的预感向来很准,你觉得会不会是…………”
在我们讨论当时的异样情况时,谁也没把事情想得非常严重,或是说———不敢想得那么严重!
奇异的是,自那天后,我连续三夜都做了同一个梦。
梦时,我感觉自己变成了寒流中的一份子,与同伴们一起欣赏着矗立在汪洋之上的磅礴冰川,少量生物的气息衬得整片冰雪大陆愈显洁净空灵。然而,随着大范围气温毫不留情的持续升高,冰川也开始大面积融化坍塌。极多碎落的冰块漂浮在海面上,依着洋流四散而去,越漂越远,越漂越远,最终,大量堆积在数不尽的木船之间。
木船停泊之处,正是一片人类居住的大陆。热闹非凡的港口里,却无人注意到,擦着船体的水线正在悄悄上升…………
在数次惊叫被京潜拍醒后,我意识到那是同伴们以灵识传递的画面。我知道同类质灵之间会有共感,只是没想到第一次体验,会是那样的场景。
‘这不能是真的吧?’
由于这个梦,加之近期发生的各种况状,使我越来越不安,偏偏这时候,先前若有若无的声音又多次在听觉中回荡……
“别那么做,你们承担不起后果的!停下!快停下!”“是……是它?怎么会……它回来了!?为什么会回来?难道这是它的宿命?”“怎么办怎么办?监吓怎么还不回应我?”
即使经过多次尝试,我还是无法感知出这个声音的来源,只好在第三次醒后,将那梦境向大家简述了一遍。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大家的反应还是让我有点慌。
京潜听完我的叙述后,渐渐变得沉默,而大大似乎是将自己的各个感观都放大了十倍,警惕得像一只林中受了惊的鸟儿,瞻则是立刻爬去找早已入睡的父亲,许久未归。
就在那许久的时间里,我们仨之间也没什么交谈,只是彼此担忧的看来看去。
“离开!”这是龟父进来时,郑重说出的第一句话。
也是它接下来重复强调的话。
“离开,离开这里,立刻动身!”
“真的到了非离不可的境遇了吗?”大大难得流露出一丝惶惶不安的神情。
“时不我待,无有选择……”龟父无奈回答。
于是,在那一个暗沉寂静的黑夜中,我们从长期居住的小岛中,静悄悄的迁移出来,有序向水边而去。
“去哪啯?”京潜从困意中强打起精神,慢慢爬在队伍最后问道。
“山上,父亲说:越高越好。”爬在它前面的瞻边说边伸长了着脖子,努力超过矮草丛的高度,向前方面朝的漆黑大山上望去。
“是么?为什么?”京潜疲倦的问。
“还记得那句传言吗?”
瞻对京潜的提醒,反而让我的不安更加强烈。
———异世现,天地变。水共患,灵序乱———
“我记得你们说过,那个传言一直出处不明。而这世间之形态已经安泰很久了,就算会有一场灾难来临,真的会像传言里说的那么严重吗?”我悬在半空中彷徨的问道。
“沧海桑田,瞬息万变。”爬在最前面的龟父听到我的话,停下来悠悠讲道,“生活嘛,总会让你有一些难以忘怀的经历,你永远也猜不到下一刻碰上的,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变化。”
它身后的大大听了也停下来,抬头看向父亲。
“您是在指他吗?那个人类。”大大淡淡的问。
龟父闻言,转过身目光澄净的看向女儿,缓缓道:“是的,伏羲———他是个很特别的人类。能够为他带去灵感,也算是我对这个世界的贡献。所以,我的斫儿,父亲希望你也能遇上那个对你来说很特别的生灵。”
“好啦父亲,现在就别提我了,咱们还是赶紧上山吧!度过现在复杂的处境最要紧!”
大大说的很在理,因为我们周边的氛围正在一点点变得难以捉摸。
夜,格外的黑。
可就在我们渡过玄扈水,向山脚进发的短短时间里,天空竟呈现出不同寻常的暗红色,持续了半个时辰后转为紫红。待我们到达一座小山的山腰时,云层就像没散开的烟雾一样,一块黑一块深蓝,就连黑处也不是平时看到的那种色调。
整片上空透出强烈的压抑感,异常诡谲!
“快,快上!快!”龟父不断催促着。
作为水灵,我对周围一切的变化都非常敏感,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因此我能轻易感受到大家在这声声催促中越来越紧绷的情绪,就连我自己的水壁都由此而收缩了不少。
为了缓解缓解,我随意的向上望了望。
就在那一刹那,我深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