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七：尘封

飞沙无踪，掩饰过往斑驳；走石有迹，灼刻破碎伤痕；太阳炽盛而出，阴霾无所遁形，却偏让“不朽”，在无从知晓的隐暗中熠熠生辉…………

众异世之一，秘界。

裂谷平川上，两只外来的灵兽物种，看似闲散地踱着步。

终于走到无路可进的悬崖边，黑色灵兽问向身旁赤色的同类：“瑞首，接下来要往哪里？”

赤色灵兽闭目思考，眨眼间道：“下。”

两只灵兽敏捷如风，一前一后在近乎垂直的山壑间纵横跳跃，未多时，至底。

枯黄与明绿的软草铺就了狭长谷地，不知源头的水流裹挟浓重的潮湿气息，从暗处蜿蜒至光亮地带。两只灵兽的足印落在地上，很快被吸收似的了无痕迹。向着有光的方向，它们不断前行。

“黎，一路走来，有何特殊发现？”赤色灵兽开口问道。

“回瑞首，初进山门之时，我便有所发现。”黑色灵兽充满活力的回答，“在那头看守山门的狴犴兽向您询问第一次进来前，外界的所见所闻时，我注意到当您提及大金乌，那狴犴的面部有轻微抽动。”

“很好，你果然是麒中观察最细致的一只！”赤色灵兽满意的笑了。

“谢瑞首夸奖，不过我尚未能想通，狴犴对大金乌究竟有何思量。”

“我觉得那狴犴关注的，并不是大金乌，而是它的经历。”赤色灵兽凝神分析道。

“大金乌所经历的无非是一条没有浮力的河流，后来不就与烛龙一起出现在建木之中的昏暗空间了吗？我记得您是这样讲的。”

“不错，正因如此，我才觉得怪点出在那条河上。若我判断无误，那条不可载物的河流，应是‘弱水’！”

“怎可能？弱水流经的区域，并未达到建木这片啊！”

“弱水未达到，河灵可以。”

“弱水河灵？嗯～倒也说的通。一条普通的河流，只要有了河灵停驻，便会被附着此灵的特点。”

黑色灵兽想着，却仍觉得蹊跷。

“可若真是弱水河灵，那这事就更怪了———狴犴与它，一只在秘界内，一个在异世外，它们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联系……”听完黑色灵兽的疑问，赤色灵兽眼眸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过去的弱水与狴犴族，还有……獬豸族，貌似是有过某种联系。看来等离开这秘界，我需要去探查一些过去的事情。”

“然而咱们还是得先把眼前的情况弄清楚。瑞首您说，我们就这么悄悄从左道抄捷径到右道，那狴犴会不会有所察觉？”

“哈哈哈，有所察觉是必然的，要不它守在此处地界做何用？但若是不可，你以为它还会让我们走到这里？”赤色灵兽朗声笑道。

“您是说，它有意让我们去探查渊谷？！可……这是为什么？渊谷既然如此隐秘，必是极为重要之处，狴犴又是受命镇守此地界，怎会轻易让外界生物靠近？”黑色灵兽大感不解。

“这种情况只有一个解释：在这里，除掌事的凤族和凰族首领外，另有一种与它们的权威为同级或者更高级的灵物存在，并且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一切。”

“您这说的不就是梦里的那个奇怪灵物吗？”

“对！我始终认为那不是一场虚幻的梦！因为在中段的自然环境里，我不仅能把周边景物看得真真切切，连感觉都丝毫不差，那如何可能只是个梦？我认为，那灵物也定是一个古老的化身，暗藏于世间，在关键时刻提醒众生。所以在它面前，即便是像凤凰这样强大的太古族种，亦需听其指点。”

“这神秘的灵物，若连凤首凰首都要遵从于它，就更不必谈其他的灵兽了，也就是说：其实是这个灵物默许我们去探查渊谷的！”黑色灵兽想到此，不禁一惊。

“我想是这样。”赤色灵兽轻蹄点地，墨绿色土壤在它黑珍珠般的瞳孔中，如一滩浮满萍藻的池水，外表静谧平静，内里难以探知。

谈话之间，两只灵兽的身影已被逐渐消逝的夕辉拉得几成直线，所幸二兽脚步够快，在红得仿佛能燃起远方山岗的晚霞映照下走出了峡谷。

奇怪的是，峡谷内外状况截然不同，眼前干燥的荒漠让两只灵兽对长途跋涉都有了些犹豫。

“要不，先去找水源？”黑色灵兽无奈问道。

“好吧，就算在此处补足水，也不知在荒漠中要走多远。唉，这秘界里的情况真是比想象中还复杂，多走几步就不一样，不知在这里，是否也需很多技巧才能生存下去。”赤色灵兽转转眼珠，不得不对现实低头。

就这样，它们沿着大山的边界向荒漠深处走去，至第二日上午，终是有幸觅得一处泉眼。虽然量不多，但对于身处困境的生物来说，哪怕仅有一滴，都是满含希望的圣水。

“黎，我真没想到，你的鼻子竟然灵敏得连水这种无色无味的东西都能闻到！”赤色灵兽欣然赞许道。

“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