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
往熟悉的感觉,补全残缺的记忆。
自我有记忆起,整日面对的是一个透明的壁,我知道,是它将我和外界隔开了。大部分时候,壁上出现各种各样的画面,向我传递我应知的事情,有些时候,壁会变回透明色,次数多了,我就知道,外面的姐姐又来检查调试了。
每次她们看到我在看她们,都会朝我微微一笑。一开始,我以为常来的那个姐姐是我的母亲,后来壁上的画面提示了我,我才知道原来父母不在这里。
就像一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所有活动都永远在一个空间里一样,也是壁上画给了我提示,我才渐渐理解所处的环境。
在我的记忆里,那些画面的最开始,是一个眼神纯净的青年。
他在一个四面白墙的大空间里走着,穿过好几道门,走入一个绿色空间。
高粗的“树木”组建为一片茂密的“丛林”,他踏上唯一弯曲的路往里走,两旁渐次响起各类“鸟儿”的鸣叫,有三五只“猴子”在树干间跳跃,前方的“瀑布”飞泻而下,在平缓处汇为潺潺流水滋润“大地”,湿润的水汽弥漫四周,生命的活力尽此展现。
可他,空洞而无望地看着周围,脸上丝毫没有表情变化。他继续走着,在一个长廊过道口停下。
头一转,忽地一抹清新吸住了他的目光。
那是一个远处挂满“绿藤”的角亭。亭中,一个身穿水蓝长裙的少女正翘着脚,采摘“绿藤”上的“黄花”。摘下来的“黄花”,有“绿叶”的陪衬,便在少女白皙双手的转动中,变为一顶顶精致的“花冠”。少女看着手中的作品,绽开甜美的笑容。
究竟是何种魅力,让看着她的青年定住了身。
“她为什么这么做?”青年悄悄地自问。
少女继续摘“花”,没有注意到青年。
许久,他就那么看着她,她却没看他。
青年终于鼓起勇气走向那远处的角亭,少女也终于察觉到了青年,停下手中的动作。
青年来到她面前,笨拙地问:“可以认识你吗?”
少女愣了,她注视着眼前这个拥有纯净瞳仁的青年,不知所言。风吹过角亭,掀动青年的发丝,也撩动了少女的倩心。
她突然扔下手中的“花冠”,羞答答地跑了。青年立即捡起地上她做的“花冠”,想要追上去,却见少女跑到长廊转角,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再次四目相对,他们似乎心领神会,只回望那一下,少女便转身而去。
望着少女消失的身影,青年捡起的“花冠”也开始化为丝丝雾气,青年心疼,赶忙施展力量保住了还未消散的“花冠”。
他再次凝望少女回眸的转角,默默自言道:“花开花落何似真?莱裕远亭有佳人。”
至此,画面转换。时间跳到两年以后,当初青年和少女都带着一种成熟的感觉,出现在另一个场景中。
在“圣火礼”的仪式台前,两人彼此念诵誓言。礼毕,在众人的祝福中,两人喜悦地相拥。
多年之后,青年变得老成,不变的仍是那双纯净的眼睛,他身边端庄的妻子,怀里正搂着一个无所忧愁的女童,两人都在听女童讲她看见的有趣之事。
又过了许多年,女童像她母亲当年一样,长成了一个灵动的女孩,快乐地做着自己喜欢的事。
她每天工作都会经过一个窗口,窗前是一片人来车往的场地。不知从哪一天开始,窗口站了一个看上去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孩。
女孩很好奇男孩天天在窗口看什么,于是主动上前搭话,男孩听了,却回答:“在看海。”
女孩大笑起来,揶揄男孩的呆傻。
男孩却耐心地告诉她,他的太公那一辈还居住在一座海滨城市,半生与大海相临,最喜爱的就是坐在窗前泡一壶茶,面前摆盘棋,不是真的想下,只是为了看看海。即使后来因为气候变化被迫离开,太公依然忘不了对大海的依恋之情,后来回想时太公说,窗前看海———那是最能让他感觉到幸福的事。
太公临终的遗愿,也是希望后代能够去亲眼看到大海。
“可这儿不是海啊~而且,我们这一代应该也没机会离开这里。”女孩听完,理解性地不再发笑,转而带有一股幽怨地说。
“我知道,所以我在这里闭上眼,还有想象的空间,就当自己站在沙滩上,听波涛翻滚的声音。”
从那以后,女孩每天都抽一点时间,来窗口陪男孩站一会,为了听“海的声音”。
有时,女孩会悄悄模仿她知道的海浪声,在男孩耳畔吹气,直把男孩吹得耳痒,然后一阵欢声笑语。
一晃多年,长大后的女孩和男孩不出所料的成了夫妻。
“这算是工作上的亲家吧!”主持圣火礼的负责人面对两位新婚者的家属讲道。
“专研天体运行事业的明家和从事玄学理论的黎家,请你们以后开研究大会时千万千万不要叫上我!我能入场即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