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革
“相传极西之地,有一古巨树,名曰:‘天地之树’,上有人兽栖迹,符文斧刻,但不知其树何时而生,亦不知其上何人所居。自观者言,那树仅剩树基立地,顶面平而斜纵高,树干及冠皆早不存焉。方圆百里,有牧人群落,乃问之,告曰:‘昔有七女相戏树下,遭猛熊突袭,七女惊愕爬上树顶平面,猛熊未得食,即冲锋而上,以利爪刨树,却因难以至顶而环绕试之,爪刨之处,树基自上而下遍布沟痕,然猛熊终未能至顶,七女遂逃过一劫。自那以后,树基便成了那怪异之象。’因其护佑七女无恙,当地牧人视为神树,常以供拜,而在外地人眼中,则因其模样不似常树,而以‘魔鬼塔’名之。”
“我明白了,它既然叫‘天地之树’,原本必定也像建木那样贯天通地的,不然不会连剩下的树基都那么高大,结果树基又被熊爪破坏,模样比较惨,才会被叫成‘魔鬼塔’,而非长得像塔。”
听完蓼的讲述,我醒悟道。
“这么说的话,它肯定是存在的喽,都有人看见,还有当地人供拜,为什么你还说不确定它有没有?”灌木丛中,室盈突然传来声音,原来它根本没睡着,便把蓼方才讲的都听了去。
“话虽如此,可是,极西之地是哪里?我们连这都不知道。”蓼回问。
“那你是从哪听的这故事?”室盈问。
“是风灵说的。”蓼答。
“这……确实很难找到源头了。”我无奈的看着室盈道。
“极西之地…………我过去生活的地方就很西了,怎么没听过哪有你说的这棵树?难道……该不会是………………”
“你想到什么了吗?”看到室盈的神情,蓼渐觉好奇。
“据我所知,在东海之外,归墟以东,不知多远还有一片浩瀚的汪洋,而在汪洋的另一端,有一片广袤陆地。那里较之我们而言———嗯,也算是极西了。” 室盈分析着说。
“等等,我们现在所处不就是当时向西行来的吗?那我们距离那里还是很远吗?”我问道。
“真是那儿的话———远的很嘞!!!”室盈叫道。
“青蟾大哥,你说的‘归墟’,是那个海水流入却永无增减的地方吗?”蓼又问。
“是,不过‘地方’这个词,我认为不恰当。”
“怎么?归墟不是个地方?”蓼疑惑。
“感觉用‘海底深沟’来形容更接近,毕竟那底下都不知道有多黑暗。”室盈说。
“啊?”我和蓼同时惊讶。
“算了,不提那个,具体解释的话想必你们会有无穷的问题。”室盈赶紧结束这个话题。
“身为水灵,我自然听说过‘归墟’,也知道它离东海很远,如此想来那个极西之地,还真是遥不可及啊!”我发出感叹。
“是啊。”蓼表示赞同。
“我说,想那么遥远之事,对你们有什么用吗?与其关注那些,还不如好好打算你们自己以后要如何!”室盈有些不屑道。
“不错,是该考虑考虑,照现在这个样子,今后要怎么生存了,尤其是我~”蓼无奈笑道。
“没事啊,你还有我呢!”我活跃地朝着它扇动浮翅。
“总不能一直靠你吧~”蓼和善地说。
“那有什么的,我乐意!”我更加活跃地扇动浮翅,表达着我的劲头很盛,它无需担忧。
“没听懂吗?小叶子的意思是:你有甚用!往后能指望你是怎么的?还顾这顾那呢,管好你自己得了!”室盈“充分解读”道。
“我、并没有……”
“蓼,你让一让。”
“要做什么?”
“做什么?”我鼓起劲准备冲向室盈,大声回答蓼:“我要揍它!”
“且、且慢……”
“你个小水珠总那么暴躁不好!你看,小叶子都看不顺你了。”
“不是的,我只是想说:请不要伤及无辜,给我点时间挪过去,你俩再打。”
“那还不快去!”
“你对蓼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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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轻逝,如朝露一新,落于镜湖之间,蹦出涟漪无尽。
一天天的相处,让我们仨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偶尔在我和室盈进行“友好”切磋时,蓼就在灌木丛中潜神练习,丝毫不受我们影响,等它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会出来招呼“面容异形”的室盈和“以泥浴身”的我,然后我们一起到高处,我挤你,你压它,它推我,如此循环而又愉快地欣赏天地风华,好不乐哉!
一晃,又过了很多月……
开春了,万物复苏,气象更新,是我最喜欢的季节,是蓼欣然变化的时节,也是我一落把室盈从沉睡中“悠然”弹醒的时刻。
“我决定了!”蓼在我们面前,正式地要宣布一件事,经过两季的思考,它终于定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