歆雅
住曲欢的手臂,曲欢甩了好几下都没甩开,她满脸笑容,开怀道:“没事!我不嫌弃阿欢哥哥矮!”
曲欢:“……”我嫌弃你高。
刘歆雅想起什么,一拍脑袋,终于舍得松开曲欢的手臂,朝门外挥手,“你们快进来!阿欢哥哥,我给你带了礼物!”
曲欢很想扶额,道:“用不着……”
刘歆雅完全没理会他,自顾自指挥人搬东西进来。
十几个大箱子,放在普通人家,嫁妆都没这么多。曲欢眼前一黑。
指挥得累了,刘歆雅小脸红彤彤的,她羞涩地看曲欢,眼睛简直在放星星。
曲欢:“……”
曲欢:“天晚了,你快回家吧。”
刘歆雅呜呜起来,“可是我都两年没见阿欢哥哥了!我好想好想阿欢哥哥啊!睡觉想,吃饭想,读书想,写字想……无时无刻,阿雅都在想阿欢哥哥呢。”
曲欢:“……你别想我。”
想起刘歆雅为什么死,曲欢难得心情沉重。
因着刘歆雅几世不变的热忱,他现在愿意好言好语地同她说话。
他道:“阿雅,我不能同你做朋友。”
女孩的眼睛一瞬间就闪泪花了,她呜咽着问:“为什么!我们不一直都是好朋友么?”
曲欢:“我没和你做朋友,我以后也不和你做朋友。”
正邪两立,他们实不该有牵连。
刘歆雅在正道,会是一个有大成就的修士,是最有实力飞升去仙界的人之一。实不该为了他孤零零地死在阴冷的九阴界。
“阿欢哥哥,大坏蛋!”刘歆雅狠狠打了曲欢一拳,大哭着跑出门去。
曲欢叫住刘歆雅带来的仆从,“把这些带回去。”
仆从一脸为难,“欢世子,这……我们小姐……”
曲欢板着小脸,冷冷道:“那就给我扔出去,反正我不要。”
自家小姐心意被如此对待,仆从忍不住顶撞曲欢:“世子,您失踪了两年,小姐就心心念念地准备了两年,您都不打开看看么,这都是我们小姐的一番心意。”
曲欢睨着他,冰冷道:“她送,我便要收么?”曲欢看自己门口的守卫,吩咐道,“来人,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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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如此不愉快,吴大人实在没脸面再待下去,他吩咐人去找同来的少爷和小姐,要一起归家。
左等右等,只一个莺莺找不到。
吴大人面色越来越阴沉,终于有下人来报。
下人支支吾吾,半天不敢说话。
吴大人只觉万事碍眼,狠狠地骂了句:“快说!”
下人立即跪伏在地,颤抖说:“小姐……小姐她……已经断气了……”
“!”吴大人猛地站起来,却气得眼前一黑,坐回原位,缓了半天才质问道,“你说什么!”
他被带到了池塘边,一块白布摆放在地,他抖着指尖翻开,里面是他爱女苍白颓然的面颊。
“莺莺?”他像往常般喊了她声,没有人回复,他不敢置信地摇头,然后大笑,“你们在开什么玩笑?!”
旁边有人解释:“小姐就像中了邪,一个没看住就跳进了湖里,大家也都下去捞,明明才没多久就救上来,但小姐已经咽气了……”
出了命案,宾客们都聚集过来,东道主定国公也来了。
吴大人看见他,突然丢弃所有涵养,像市井流氓一样扑过来打他,嘴上叫嚷着:“曲耿江!你还我莺莺!”
定国公挥着手说:“息怒息怒,节哀啊。”
“是你,是你们干的对不对?”吴大人坐在女儿尸首旁痛哭。
“吴老兄,你讲点道理,你女儿不在了我们也很难过,可是她确实是在众目睽睽下跳的湖,你总不能说这也是我害的吧?”
曲耿江摊开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他道:“现在关键的是让令嫒入土为安,不要再在这儿被人围着,这样她走也走得安宁些。”
吴大人无法接受,从小宠长大、好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这样没了,可是曲耿江这里好言好语同他说了这么久,给足了台阶下,他也不能再闹了。
说到底,虽然很多人看不惯定国公府,看不惯曲耿江,但他确实不好惹。
曲耿江连唯一的亲子都说丢就丢,哪里能指望他理解别人的丧女之痛呢?
吴大人最后只带着女儿的尸首,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发生了这样的命案,嫌晦气,曲耿江吩咐把池塘水都排干,宾客也纷纷告辞离开,宴席不欢而散。
宾客走得差不多了,曲耿江一整日都挂在脸上的笑意消失不见,他冷冷看着湖水。
吴家那个女儿死得还真是时候,不然,打他定国公府恩人的事儿还不好算呢。
说是自己跳湖,未尝不可能是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