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克里斯突然拔高了音量：“没事，我只是在给你添堵，百密一疏嘛，你也知道这个黑气的力量处于一个临界，万一呢？”

“你不应该在当事人面前说出自己的计划。”

“我只是解释一下啊，再说了，也没有说给您听的意思，您可以不听的，您想听怎么都能听到啊。”克里斯也不搞自杀了，手指卷着自己黑色的头发玩。

又是一道金光。

“多嘴。”神明说。

“冒犯到您了？”克里斯转转脑袋，有时候他得确定完全愈合了，不然会出现肢体突然从躯干上掉下来的恐怖场景。

当然了，全民公认的大坏蛋克里斯也不缺一个缺胳膊少腿的恐怖传闻，正好吓小孩的故事库也可以出现新的素材。

这么一看，他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还挺强的。

简对其他事情不感兴趣，现在她的精力只够她做一件事。

一阵金光，皮肉重组的声音。

“差不多了吧。”克里斯的声音有些嘶哑。

简抬头看天，太阳的光线逐渐暗淡下去。

过一会会非常适合睡觉。

“这样砍头会更疼一点？”

“嗯。”

两个人坐在地上不说话，克里斯顺下一绺头发开始编。

“苏珊见到安东尼了。”那两个小家伙，简想。

“您不害怕吗？”

“害怕？”

“万一两个向往自由的小鸟都出笼了怎么办？”编好的小辫子被克里斯弄散。

“你最好别动这种心思。”简看着他的头发，冷冷地警告。

“我有什么心思，您别说笑了。”克里斯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现在你倒是会伪装了。”简捻了捻发尾，想到什么。

“怎么会呢，伪装在您面前不是没用嘛，冕下？”克里斯的笑容非常的恭敬。

“伪装在神明面前没用。”她强调。

但是半真半假呢。

简不会给出答案。

“教一个无欲无求的人懂得更高层次的需求并不容易。”

“你之前很无欲无求？圣子？”简用了以前的称呼。

“唔，也许吧，圣子总是利他的，冕下。”鉴于那些回忆，克里斯应该对这个称呼感到被冒犯，然而神明的称呼只是让他想起以前那段日子，他可真忙。

“你假装恭敬有点恶心。”简选择了她的信徒使用的词汇

“不敬的话可不会得到什么好的体验，您说对吗？”烧死，砍死，总归是不太舒服的。

即使死不了，克里斯也不喜欢无意义地死亡。

他还没无聊到那样。

“你在挑衅？克里斯。”简就像在读台词，冷漠，但似乎没有和这句话适配的愤怒。

她应该是对造物的僭越不满，并给出惩罚。

简在虚空拽了拽，克里斯被她拖拽得近了一点。

“怎么敢？我的冕下。”他扯扯没有显露出来的项圈，脖子上是一道红痕。

不知道是不是逐渐暗下来的天空削弱了金光的杀伤力，简变得懒散，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克里斯进行无意义地交流，没有再攻击他。

她似乎嫌暗淡的环境，伸手给周围的景物都镀上金边。

“您真是随性。”

“力量总归那么多，维持秩序不够，还要巩固信仰。”

“嗯，这个草坪马上就会变成神迹了，需要我宣传吗？恶毒的叛神者在这里还没呆一会就被女神的力量逼迫得落荒而逃。”

“你混到只能给三流剧本写简介了？”

“冕下，我希望您还记得，我可能还是通缉犯。”

简找了一个石头躺下来，面无表情地开口：“你在质疑神明？”

又是一拽。

克里斯干呕了一下，仰头看天，已经有星星出现。

“请允许我喝一口水，尊贵的冕下。”他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可以。”简点点头，似乎对克里斯的顺从终于满意了。

克里斯蹲到小溪边，直接用手捧起水喝，一些水珠溢出，顺着喉结流下去，水珠附着在小麦色的皮肤上，可能反射了神明身上的金色，折射出柔和的金光。

简把身上的光放得更亮了一点。

天色更暗了。

“苏珊会编头发吗？”简想到庆典当天，她不希望有什么人跑过来处理她的头发。

“我会。”

“我疯了还是你疯了？”

“我可以教她。”

“你先编一个吧。”简从虚空里抽出一张图纸。

“不影响您休息？”

简又拿出一个记忆球：“我记录下来给苏珊。”

“那麻烦您先坐起来。”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