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比起宁静祥和的日常，晴光更喜欢刺激，热爱冒险的天性难以被职责磨灭。

火之国广袤无涯，一草一木都充满了吸引力，她想亲眼看看那些神秘莫测的忍者家族，他们和驹野有什么不同？能用查克拉发动何等古怪的忍术？昔日天角兽凭魔法所向披靡，这个世界的忍者也拥有同样的威力吗？

太多的疑问压在心底，区区无尽之森已经无法满足晴光的探索欲。

所以她打定主意，等到下次商队外出，她要悄悄藏在车上，和大家一齐离开。

再次声明，大部分驹野族人无法根据查克拉感应彼此，只要伪装得好一点，晴光有自信蒙混过关。

此外，为防止在离开无尽之森前就暴露，她需要在商队里找个内应，最好是能一边帮她掩饰，一边给她普及人文风景的那种，万一计划失败，内应还可以替她求情。

左看右看，驹野黑晶都是最佳人选！

“我一定是昏了头，才会答应你这种任性的想法。”

哀叹着捂住脸，驹野黑晶递给晴光一套没有纹印驹野族徽的衣服，晴光从头套上，系紧腰带，体量大了整整一圈。

“咦，你长高了不少嘛，明明之前和我差不多个头。”

“我可是男人，当然长得比你快，”掀开货车的遮雨布，驹野黑晶招呼晴光爬进去，“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你不要乱动，也不要出声，到达落脚的旅店后，我会趁机叫你出来。”

晴光比了个大拇指，纵身一跃，灵巧地趴到了车板上，努力与稻谷果蔬融为一体。

布匹落下，阳光从狭窄的缝隙挤出，灰尘簌簌落在晴光的头上。

外面响起悉悉索索的交谈声，商队头领清点物资，看见驹野黑晶有些僵硬，问道，“怎么了，有异常情况吗？”

“不，一切正常，”驹野黑晶镇静地答道，离开晴光藏身的车旁，“我在担心天气，似乎要下雨的样子，假如淋湿粮草就糟了。”

“今天不会下雨，我和稻妻班打过招呼，直到明天为止，无尽之森都是晴天。”

脚步声渐行渐远，晴光忍不住松了口气。

驹野黑晶这家伙，演戏的天分未免太好了，睁着眼睛都能说瞎话。

用手捂住嘴唇，晴光暗自偷笑，这时木板猛然震颤，车轮徐徐转动，她连忙屏住呼吸。

视野内昏沉阴暗，唯有鸟鸣透过遮雨布传来，仿佛隔了层罩子似的沉闷。

晴光的身体随着货车有节奏地摇摆，推车人想必是黑晶，他着意避开石子与沟渠，将木车行驶得毫无颠簸，反而更像是一座摇篮，催促晴光入梦。

渐渐的，她合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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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买家，走访集市内的粮店，然后把价格汇报给我，以上。”

“今天辛苦了，大家原地解散！”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爽利的女声扰醒了酣睡的晴光，她揉揉眼睛，感觉四周更加漆黑，看来已经太阳西下了。

她离开无尽之森了吗？

谨记驹野黑晶的嘱托，晴光没有立刻确认猜想，而是耐心地保持姿势，又过了一段时间，盖在车上的遮雨布才被卷起。

重见天日的晴光长伸懒腰，舒张筋骨，驹野黑晶蹲在一旁，谨小慎微地看着她。

“嘘！”他低声说，“我们从后院绕进去，免得被领队发现。”

晴光点了点头，两人蹑手蹑脚，沿着墙根缓缓移动，走过烛影闪烁的房间，来到驹野黑晶的房门前。

他轻轻拉开纸门，一阵夜风从窗户吹入，如水清澈的月光倾洒而下。

驹野风哨环抱双臂，坐在矮桌边，看向被逮个正着的晴光。

“领队！”黑晶失声惊呼，“你不是去外出调查了吗？”

此时的驹野风哨与晴光记忆中那个宽容的女性截然不同，她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快步走来，狠狠扇了驹野黑晶一巴掌。

响亮的耳光回荡在屋内，驹野黑晶侧着面颊，一动不动。

“——念在你是小孩子，我才没动用族规。”

冰川般寒冷的语气，简直将晴光也冻住，驹野风哨放下手腕，严词厉色，“族长于我驹野一族的重要性，背诵一遍。”

“……不忘尊卑，不失敬畏，”驹野黑晶的脸沉在黑暗里，只听见他不掺起伏的语调，“必要时，我要为族长大人牺牲性命。”

“这是从你第一天学忍术开始，冥土长老就教导你的话，可你是怎么做的？”

驹野黑晶身体一震，松开与晴光交叠的手，膝盖下坠，噗通跪在驹野风哨面前。

“我擅自带族长离开了无尽之森，附近可能有日向族人窥伺，我却让族长暴露在危险中。”

“你自领罚吧。”

难掩失望地别开头，驹野风哨掠过的少年，揽着晴光的肩膀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