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然林(5)
潇然林
风吹过,无数梨花飘下。
“阎姑娘,你怎么一人在这里?”
阎惜回转身,微礼:卞馆主,师尊。
“这里风大,阎姑娘,久待容易染上风寒,园子里暖和些”
“多些馆主关心”
三人往内院去,阎惜跟在两人后。
“今早小女说话没遮拦,阎姑娘可别放在心上。哎,都是我对她从小疏忽管教,让她性子越发地骄纵了”
“馆主,你言重了”左祁尔道。
一张精致的毯子,铺在绿茸茸的草上,身后的梨花堆簇如雪。腕上银铃脆响,卞黎着一件紧身的短袖上衣,肚脐镶嵌一枚宝石,宝石下一条金叶链缠绕腰肢,长裙及踝,右肩搭着遮头的长纱,打扮得比五月的石榴花还艳丽。
卞黎提起金色酒壶,往金杯里斟酒,递到左祁尔面前,娇滴滴道:阿叔,请享用。
“多谢”左祁尔接过酒。
“嗯,真香。这是你阿妈酿的酒?义妹酿酒的手艺还是和从前一样使人挂念”
“哈”卞澄道:那你可要多饮几杯。
卞梧跟卞安兮说着,卞安兮多是听着,低头噙笑,卞梧见她笑,说得更起兴了。阎惜将菜放进碗中,恭敬地递给左祁尔。
那时候风很好,梨花也开得正好。
屋中,左祁尔提笔写下一行字,踱步到窗前,拿出一个瓷瓶,洒落些许□□,一只大鸟落到面前,左祁儿将信放到它嘴中。
“去吧”
大鸟震翅飞去。
云镜.云起台
苏笼站在高台,一只大鸟站在他的脚旁。
苏笼看完纸条,吩咐白乞儿道:师尊他们找到了仙芨草和月生石,让仇剑老加快速度,固守好入口。
潇然林
阎惜练完刀,擦了擦额上的汗,走到廊下,不巧树上刚有一窝老鸹对着她叫,阎惜移了移位置,不巧到了卞澄的房门前,恰巧听到了一个辅字,阎惜止住了脚。
“你说,你说辅家庄还有人活下来?”他的声音有些急切,还带着悔。
“嗯”左祁尔点点头。
“看来上天还是待我还是不薄,让我有个赎罪的机会”
‘呀——呀——’
左祁尔开门,阎惜站在面前,一只乌鸦在树下梳理着它摔折的翅膀。
“徒儿”
“师尊,我先回房”
几竿修篁映在屋前石阶,疏疏郎朗。
阎惜坐在屋前的地面上,认真擦着刀。
左祁尔站在院中竹下,两人间隔着几竿修篁。
“徒儿,你有什么不满就讲出来”左祁尔背着她道,手负在身后。
“我若想杀他,师尊你允吗?”
“你到一点也不隐藏”
“没有必要”
气氛正僵持不下,卞梧匆忙来到。
“啊,你们都在,刚好”卞梧道。
“你神色怎么这么慌张?”阎惜问道。
“阎姑娘,小妹今晚可来找过你?”
阎惜摇头。
“坏了”卞梧跺脚,一拍手,快步离去。
“三小姐”
“三小姐”
家中人举火把,四处喊。
到了一处崖边。
“馆主,他们说曾看到三小姐往这边来过”
“馆主,你做什么?”一人拦住欲下崖的卞澄。
“阿爸,你不能冒险,我下去,我一定会找到小妹”卞梧道。
“安兮若出了事,我怎么对得起随钰”
“哼,谁知道她是不是又躲起来了,每次都让人忙活”卞黎怨道。
“阿姊,她是你的小妹,你下次要再说这样的话,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阿姊了”
“你…”卞黎气急。
卞梧欲纵身下崖,被左祁尔拦住。
“阿……叔”卞梧看着这张比自己看起来还年少的脸,觉得这一句‘阿叔’实在别扭。
“馆主,我下去看看”话落,左祁尔纵身跃下,
被黑色吞没。
一刻,两刻,三刻…
“馆主,三小姐常去的地方都找过了”回禀的人摇摇头,脸色沉重。
“你下去就没命了”阎惜拦住着急的卞梧,道:在上面等。
阎惜纵身跳下,卞梧见白色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个点,消失。
崖下一片漆黑,阎惜用刀插入崖壁,稳住了身子。掏出火折子,吹燃,下到了崖底。
风吹来,吹灭了手中光亮。
第二天,要到黄昏时分,卞梧的额头快焦成了碳,扶额在门口徘徊。
一道娉婷人影右臂挎着竹篮,渐渐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