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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真看见平田咲的眼神,心中的想法得到了证实,这位熟悉的陌生人正是咲挂念了多年的虚拟爱人。
这样的发展其实在意料之中,因为那根本不是什么没有由来的梦境。
永真曾经相信科学相信逻辑,但是有句古话说的好,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与咲长达数十年的梦境不同,那段被尘封的回忆是在某天突然涌进了她的大脑,那时候她正在父亲的书房看有关苇名本地的历史记载。
数百年前战国时代的苇名,过去的一幕幕带着老电影滤镜在她脑海中闪过,听到父亲在客厅的呼唤声她才将意识从中抽离出来回到现实,曾经的一生在脑内只花了五分钟就看尽了。
平田咲的梦境用更玄学的词汇来形容,那其实是前世。
永真之后去翻阅了不少科幻玄学之类的书籍报刊,这些内容都不保真但作为年纪尚小的孩子确认了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科学无法解释的现象,回忆起前世的人并非个例。
她没有怎么被前世回忆折磨,即便那无疑是充满着痛苦与遗憾的一生。永真最常想起的画面是在绚烂的樱花树下一个眼眸深邃的美丽女子试图自刎,还有她赶到通向芒草原的密道之前看见了自己好友的尸体。
那个好友是平田咲,永真比对过伤口和她尸体紧握着的那把小太刀,确定了咲是自杀的,顺便还在她的怀中找到了一张布条,上面写着她的遗言。
永真回忆起这些早在平田咲国中时和她聊起自己的梦和爱慕的人之前,说起来大概也是在那时候她们变得特别要好。
因为每次看见她笑眯眯地站在自己家门口等她一起上学,永真都会想起那具冰冷的遗体。
在那段历史中死去的人不只有平田咲,还有很多很多人,故事的最后活下来的只有她和咲的弟弟九郎,然而只有咲的死亡给她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为什么呢......
也许是看惯了平田咲明媚到刺眼的笑容,她的周身永远散发着阳光的气息,转眼间就看见她变成了不会动弹的只有寒气的尸体。
永真以为即便在那样的时代她也能永远保持微笑,像太阳一样播撒自己的热情和温度。事实上咲确实做到了,在她生命中最痛苦的时候嘴角也没有垮下来,只有寂静的深夜永真无意间听过她的房间里传来抽泣声。
时代与命运裹挟着每个人前进,咲也无法例外,她本可以不必走到这样的结局,本可以在悲剧来临之前抽身离开,可是她还是留在了最后并做出了那样的选择。
她从未向人倾诉过的痛苦与悔恨,以及至死没能表达的爱意只有在作为将死之人之时用血写下寥寥数语。
所以在那天午后平田咲神秘兮兮地告诉永真她有喜欢的人时,永真觉得很开心,这个时代的咲可以毫无顾忌地把心里话都讲给她听。
永真知道自己的思路已经跑偏了,回到现实,平田咲现在的表情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一见钟情”。
尽管他们俩根本不是第一次见面。
平田咲没有告诉永真她喜欢的人的名字,只是描述过他的样貌和跟木头一样的性格,这些信息足以推断出她喜欢的人是谁,永真在过去与这位阁下也算共事过一段时间。
她期待着咲能够大胆一点抓住对方的手,不过事情总是喜欢出乎人的意料,他比咲更先开口说话:“咲大人,好久不见了。”
是不是有谁讲过,人生是个圈.....这句话听起来非常有哲理煞有其事的样子,用在这里似乎还挺合适的。
在平田咲21岁这一年她决定和相处了很多年的青梅竹马结婚,这无关爱情只是人生的选择,她并不对此后悔决心把过往折磨自己的梦魇和不存在的爱人抛之脑后,以这一年作为节点旧的结束了新生活从此开始,终点与起点是同一个地方。
可是就在这个巧妙的点上,她见到了这个人,像是被一下子拍回了最最开始的那个原点,所有的循环要重新开始计算。
更戏剧化的是,她以为这个人不存在,可是他现在就在自己面前;她以为自己就算见到了他也什么都不会发生,可是他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的人生是否有点荒诞......即使对方打招呼了,她又该如何应对呢,咲没有办法装作陌生人也无法认为他们之间很熟悉,熟悉到在现实世界一次面都没见过却可以和熟人一样挥手微笑。
在咲露出近乎窘迫的表情之前,永真上前替她解了围:“你们认识啊。”
这位沉默的病人向他的医生点了点头,永真想他绝对也认识自己,但是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当然也有可能不是装的,他对除了咲和九郎之外的人多半没什么兴趣。
咲向他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了.....嗯?”
平田咲的目光礼貌地打量着眼前的人,像是在确认什么,视线最终落在了他的左手上,两只手只有左手戴了手套,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胆怯,小心地向他的左手靠近。
对方没有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