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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田咲离开后永真发现狼只拿走了他要吃的药,没拿走自己的病历......不过这影响不大,她在意的是狼作为正值朝气蓬勃的二十来岁,竟然会营养不良然后晕倒被送到医院来。
他到底过的什么日子,不过自己印象里这位忍者大人确实没怎么好好吃过饭,连米都是生吃的。
不过有咲关心的话,多半不会再有问题了。
永真想自己是不是太乐观了,平田咲一定会陷入自我纠结,她过去就是这样,同时她还有个缺点就是纠结不开后会逆来顺受,比起自己的感受更在意别人的感受。
在前世咲就是这样嫁给弦一郎的。
狼这一下午都没有什么事情,在咲离开后他在咖啡厅里独自坐了一会,他平时不太会到这种店里来,这里的氛围实在是与他格格不入。
他曾经想过很多次与平田咲相逢的场景,最终这个场景没有脱离尴尬、狼狈这样的字眼,和记忆中没有任何差别的少女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有不解也有抱怨,从头至尾连微笑都没有,狼觉得自己真是失败。
其实在这个城市见到平田咲并不是第一次,只是咲并没有注意到隐藏在人群中的狼,她的眼睛里只有那个人。
苇名弦一郎,一心大人的孙子,苇名国未来的国主,也是咲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夫婿,可以说和狼这个连正经名字都没有的忍者天差地别。
虽然说的是前世时候的事情,现在看来他们之间的身份差距一点也没有缩小。
苇名弦一郎自然地向咲伸出手牵着她下台阶,平田咲嗔怪他说:“这么点台阶还能摔了不成。”
“万一呢。”
咲没有拒绝他,只是咯咯地笑走两步回到平地后挽起弦一郎的手臂:“我刚刚想起了弦一郎小时候从坡道上滚下来.....”
之后,之后的对话狼就听不清了,他只能目送着他们离去。
如同前世的那个夜晚。
讲故事的话,真正的开头要在更早之前,狼与平田咲的相遇是在充斥着硝烟的战场上,彼时的他和所有战争遗孤一样像一具行尸走肉,要做的事情只有躲避战争中的任何一方士兵,还有寻找吃的和可以卖钱的武器。
平田咲显然不是他们之中的一员,她的眼眸中有一种格格不入的天真,狼不知道她是遭受了什么意外和家人失散最后从一条密道中钻了出来。
为了防止她这个突发因素毫无经验在战场上乱窜引来不必要的人,狼直接把她抓了起来并捂住了她的嘴。
平田咲先是满眼惊恐想挣扎,意识到他的动作并没有特别强硬后安分了许多。
那时候战争已经快结束了,只是他们没意识到还以为自己很幸运。周围的士兵走得一干二净,狼把她松开准备去搜刮武器,就在他转身的时候咲握住了他的手:“你要去哪里,很危险的。”
狼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地对视,咲大抵是被他的眼神怔住了,没有再阻拦他。
当时的狼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和她再见,她一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反正一看就是被保护的很好,这样的人和他不可能有任何关系。
在战场上游荡,以生存为最高目标,这样的生活会让人的神经变得麻木,他早已习惯并会这样一直到死。
回想起来或许他的人生早在和平田咲第一次对上视线的时候就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他走到一片狼藉只有尸臭味的战场上,周围安静得出奇,狼意识到战争似乎真的彻底结束了。
要做的事情和之前一样,去搜刮士兵的尸体,这些人的打刀搜刮个两三把就有钱换饭吃的,这附近安静得可以说除了乌鸦和秃鹫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因此某个沉重的脚步声在此时显得格外突兀。
那个人是之后被他称为义父的枭,枭把他从那里捡了回去,因为狼握住了他的刀刃。
跟在枭的身边意外发现他身上有股甜甜的味道,为此狼直勾勾盯着枭,兴许是嫌烦枭摸索了半天把口袋里的半个荻饼丢给了他。
这是狼第一次吃荻饼,在这之后他很少再有机会吃到这么珍贵的食物,那块荻饼的味道他一辈子也无法忘记,上头沾染了些泥土粉尘,可是依然很软糯很香甜,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他决心跟随义父就是在这一刻。
而后,枭带着他来到了龙泉湖畔的平田家,因为苇名城主城在战火中受损,部分伤患被集中到了这里,平田家作为苇名的分支家族坐拥巨大的宅邸,收容伤患算是绰绰有余,附近又不缺水源,卫生问题也有了保障。
他踏过门槛再次和平田咲四目相对,此后的一生再也无法与她脱开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