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年少年
篮子靠饭馆外的墙边靠好,拿起放在门后的扫把,走进饭馆。
常顺走到门外,看了眼靠在墙边的篮子,打趣道:“咋?想在老板饭馆卖篮子?”说着走进饭馆,路过我身边时用轻手肘顶了一下我的肩。
“我娘让我今天把它们都卖了,正发愁要怎么卖呢,唉。”我有些无力地说。
将近三十个竹篮,上午要做饭馆里的活,下午不知道能不能卖完,人都快没了。
“你以前咋卖就咋卖呗。”他坐在椅子上,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如果我知道怎么卖的,我就不至于发愁了。“算了,下午再说。我去跟老板打个招呼。”我手拿扫把,快步走向后厨。
我站在后厨门口,笑眯眯地跟老板说:“老板上午好!又是风和日丽的一天,希望明天可以带薪上工~!”
我们的大老板并没有理会,她仔细用刀具处理案板上的鱼,鱼被剥离鳞片散落在地上。
那是鳞片吗,那是我的活。
“我去干活了。”我依旧是笑眯眯地对老板说。
我后退了两步,转身、扫地。
上巳节那天过后我就和常顺商量了一下分工,老板没有阻拦,由此可以判断我大概率很快就能带薪上岗。
分工挺明确的,我负责扫地,擦桌子。
他负责打扫靠墙的酒柜,还有下午来客人之后的工作。
近几天才知道那个放酒的柜子不只是放酒,最底层放了几个工具箱,里边都是一些可能会用到的工具,比如剪子、未使用过的账本什么的。我昨天就用剪子把另一边的发尾剪齐了。
这副身体的每一个零部件都不能动,毕竟不是我的身体,我没有资格动一分一毫。
剪头发应该不算动了,就剪了一小撮,不仔细看不出。
用簸箕收干净地上的琐碎,将锁碎倒在外面不远处的桶里,再次走进后厨,“老板好,老板加油!”拿起水桶,走出后厨,去西街打水。
常顺从饭馆出来,和我并排而行。
自从上次把一桶水洒在路上,之后常顺就都跟我去打水了,回来的时候替我提水桶。
其实上次只是意外,鬼知道是谁把一块石子丢在那,我没注意就被绊倒了,弄得半身都湿了,在没人的角落晒了好久才干。
“常顺哥,我一个人行,你不用跟着我,万一老板找你有啥事儿咋办?”我对他说。
“老板让我跟的。”他走在我前面,头都没有回,“这日头这么晒,你真当我愿意跟你在外头被晒死?”他像是有些埋怨,可语气却没有不满。
“哈哈,老板心里有我。”我笑着说。
“还喘上了你。”他调侃道。
“哈哈。”
“还笑,快着走,热死。”他加快步伐走着。
“好嘞!”我跟上他的脚步。
我手提水桶,将水桶放倒在小溪里,装满水后提起水桶。
他手伸向水桶,我双手提水桶躲开他的手,“我来,我拿不动了再给你。”
他收回手,这次没走在我前面,而是和我并排。他看了我一下,然后目视前方,走路步伐非常洒脱。
“女人要学会服软,不然看谁敢要你?”他语气淡淡对我说着。
“你放心,许又不会没人要。”我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不是因为别的,水太多需要使劲。
许又这样的人会没人喜欢,她真的很厉害。不说别的,就说那块石头,我研究了好几天都没想明白怎么搬。
“许又是哪个?”常顺问我。
我一时没有明白他的话,想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我”呀。”我说话时有些喘。
“哪有这么叫自个儿的?”
“对了,我还没正式谢谢你,谢谢你上次给的那包肉,”我把水桶放在地上,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
那块肉是真不错,很完整,而且肥瘦相间,关键是还有滋味。
“你倒客套上了。”他提起我放在地上的水桶,朝回去的方向走,“我和你嫂子俩人吃不完,到时候坏了还不舍得,不如给人吃。你妹子个头太矮,该多吃。”
我没有矫情到非得去提那个水桶,如果洒了水反而添乱。
“小秀一直都想谢谢你,她吃得挺开心。”我和他并列走在回食来客的街上。
“呵,那小丫头谢我?她不觉着我“不干净”就不错了。”
“什么?啥不干净?”我有些疑惑。
“有天我倒簸箕,听着一小丫头说食来客不干净,说完跑的比兔子都快,比她大点的丫头背竹筐追那小丫头。”他看向我,“……那丫头是你吧?”
“!!!!!”尴尬!
“我说不是,你信吗?”我尴尬地问他。
“呵。”
我走到他身前,面对他,向后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