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细想
蒋念之口中的阿爹不是亲爹蒋计相,而是大名鼎鼎的秦相?
阿娘也不是名不见经传的生母或者义母云贵妃,而是宁北公府云英未嫁的三姑娘?
秦相和宁北公府的三姑娘这关系……
嘶,不敢细想!
人皆有好奇之心,特别是男女之间的风月旖旎,最是吸引男女老少。此时没有人关注赐婚与否,而是悄悄打量秦谦和与聂羽宁的脸色,试图揣测些什么秘密出来。
显然众人的关注点不在蒋念之的称呼上,而是自动将阿爹和阿娘带入秦谦和和聂羽宁两个人,默认他们是一对关系暧昧不明的男女。
更何况宁北公府和常国公府两家小辈联姻不成,退彩礼闹得轰动,彼此生了嫌隙,越发给秦谦和和聂羽宁的关系添了三分神秘。
难不成联姻失败还有一层不能明说的原因?常俊高攀七公主,秦相与聂家姑娘也暗通曲款?
当然,他们不是为谁打抱不平,毕竟两家身份地位在那里摆着,再是家道中落,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大部分人有权有势。
曾经常雅馨和常俊母子气焰嚣张,不知道低调为何物,不少人在他们母子身上吃了亏,女眷为了家族忍受常雅馨的奚落,男人卖着笑脸捧常俊,皆是忍气吞声为了大局。
此时此刻,秦谦和和聂羽宁关系暧昧,似乎给了他们反击常雅馨母子的机会。他们朝着常国公府的方向看过去,露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眼神,属于圈子里懂的都懂的表情,或挑衅,或嘲讽,或怜悯。
常俊一心惦记着闭门思过的七公主,想着找机会偷偷去见丰婉柔,诉说相思之情,倒是不怎么察觉他人态度有异常。
而常雅馨长年累月与贵妇人打交道,立刻感受到他人的态度变化,顿时觉得地位受到威胁。
她暗道:必须想办法稳住!
曾经秦谦和任由她拿捏当刀使,转瞬成了香饽饽,还是一个差点成为她儿媳的女人抢走的。
顿时,她不乐意了,摆出一副正室的嘴脸,不高兴地质问道:“聂羽宁,你们私底下见过面?什么时候?”
若是失去了秦谦和,只剩下李驰这个名义上的姨父,实际上的生父,官职又小又没有实权,常俊在同龄的郎君中必然地位一落千丈,娶不到七公主。
而她在与常雅薰的攀比中,也会失去炫耀的资本,落下风。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为了常俊,她必须赶走聂羽宁,弄坏她的名声,才能够得利。
其他人眼睛一亮,表面上一个比一个端庄娴静,内心里却等着围观看戏:注意了!开撕了!
就是不知道秦相是维护霸道蛮横的原配,还是宠爱明艳娇媚的新人?
出乎众人的意料,聂羽宁既没有勃然大怒,也没有躲躲闪闪的,态度坦然,淡定从容。
其他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又犹豫了几分:难不成是空穴来风?
有人看不到常雅馨丢脸,懊恼失望,甚至祈祷:快点吵起来,灭一灭常家女的嚣张气焰!菩萨保佑!
聂羽宁当然不知道众人的心思,她慢悠悠地收回手掌,指尖在秦谦和的掌心划过,若有若无,宛如羽毛飘落。此举惹得秦谦和微微侧目,她却视若无睹,手指尖尖捻了捻,轻笑戏谑道:“不经常见,上次见面还是一个多月前,秦叔叔请我喝茶。”
不知道内情的略微失望,一个多月前见过一面,的确挺久的,他们关系应该一般。
剩下极少的人知道内情,知道秦谦和恰好出京一个多月,刚刚踏着除夕夜的喧闹回来,一回来就坐在两家旁边,顿时觉得有戏。
半个月前,常国公府曾经给秦谦和送信,邀请他过府庆贺新年,却扑了个空。
常雅馨也是知道内情的人之一,顿时竖着眉头横着眼,怒骂道:“狐狸精,不要脸!你知道你和他曾经是什么关系吗?做出这种有违人伦之事也不怕人笑话?”
她满脸厉色,没有吓住聂羽宁,倒是吓住事件的“始作俑者”。
蒋念之吓得愣在当场,哇哇大哭,眼泪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滚落,惹人心疼。
秦谦和离得最近,起身利落抱起蒋念之,替她擦了擦泪花,轻拍脊背安抚。
他十分不满意常雅馨不分场合的闹事,怒怼着常雅馨:“常雅馨,你够了!我和她曾经有没有什么关系,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今日我不介意当众解释清楚……”
众人翘首观望,嚯!还有秘密!
常雅馨心里一跳,忌惮秦谦和当真发狠撕毁协议,抖落出那些陈年往事。那些事没有一件能够见得光,若是散播出去,别说七公主,就是一般勋贵家的姑娘也不愿意嫁给常俊。
某些时候,常雅馨也是能屈能伸的,瞬间偃旗息鼓,不再挑衅闹事。
对面蒋悠远看到蒋念之张嘴大哭,就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接过秦谦和怀里的闺女,无奈陪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