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帝王1
色的灯光倾泻出来。
“你来了。”伴随着话语传来的还有一声幽幽的叹息。
在他的耳朵里这句话里还包裹着藏不住的惊恐和慌乱。那背对着他的身影是强作镇定,掩盖不住的是心虚。
“我来了。”他开口,声音里的沙哑和干涸,让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他能够发出的声音。
“你不该来的。”日轮荻野缓缓转过身。
“重要的是我已经在这里了。”他面目带着说不出的狰狞,表情似笑非笑,更像是喜悦到了极点,强制掩饰嘴角的上升,以至于显得更加疯癫。
日轮荻野脸上带着说不出的悲悯,烛光幽幽,暖光照亮了她的脸,好似圣母在世。
“如果你退去,我可以假装这一切没有发生。”日轮荻野缓缓说。像是高位者给予奴仆最后怜悯。
她坐着,却反而像是在俯视站着的那位,高高在上。
她的目光与其说是怜悯,不如说透露着对不懂事的孩子的失望。
“收起你那伪善的嘴脸罢”他抬腿跨过高高的门槛,血迹沾上了铺在地面的羊绒毯,
那是收集一万只绵羊身上最为柔软的绒毛编织而成。
在纯白的地毯上,血迹显得格外的刺眼。
他的心里饱含着对美好事物毁灭后在惋惜中诞生的愉悦。
两米长的仪式剑不好用,但当做烧火棍还是可以的。
他随手一挥,摆放在博古架上瓶瓶罐罐哗啦啦碎了一地。
像是示威一样,满是挑衅。
“真是个坏孩子。”日轮荻野惋惜地看着碎了一地的瓷器。
饱汉不知饿汉饥,虽然有所偏颇,但总的来说意思不差。
话里话外从来没有对他的正视。
怒气橫生,她总是这样,傲慢如她眼里从来没有任何人。他想。
怒极反笑,“姑母,请……自尽吧。”这是最后的体面。
话语未尽,但在座的都不是傻瓜,言外之意都懂。
他闭上了眼,青筋毕露的脸上逐渐平复,那一张儒雅而温和的面具再次带上。唇红齿白,可以说是玉树临风。不过也正常,大名血脉就没有丑的。天下美人尽在翁中,几代下来血脉改良,怎么可能差到那里去。
他在享受胜利者的愉悦。
“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日轮荻野用着这片大陆从未有过的语言低吟。又像是说着什么笑话,反倒把自己给逗笑了。
“我不应该把你交给那些老头子们。”日轮荻野缓缓站了起来,“瞧瞧,好好的孩子都被教成了什么样子。连最简单的局势都分不清。”
伴随着她站定,如潮水般的压力涌出。
日轮荻野只是简单一身里衣,外边罩着一层玄色长衫,但却比一身整齐华服,佩玉带金的他更显威严。
这就是气场了。居移气,养移体。常年累月身居高位,自然会有一身不怒而威的气势。而作为国家实质上的主人再也没有比这个更高的职位了。
而他呢?不过是皇位上的傀儡罢了。那些腐朽的宗老推出去用来恶心人的玩意儿。
最大的作用就是盖章。身为人形图章,他的话语从来没有传出过这所宫殿。这令他深痛恶绝。
两者一比较,就更加明显了。一如拼夕夕遇见了正版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