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

“哦，你真的这样认为？”

小昭：“是，不敢欺瞒夫人。”

赵姬无奈：“是，又如何？如果不能保护自己，自当收敛锋芒。”

赵姬自小美貌，这么些年，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明白了就能挣脱吗？

小昭：“多谢夫人今日相救，小昭必定报答。”

赵姬起身，从身后的立柜中取出一个包袱，放到小昭眼前。

“这里有些钱和衣物，你拿上走吧。”

小昭看着这应有尽有的包袱，想来赵姬应该经常帮助女子脱身吧。

小昭：“多谢夫人。但是小昭不想走。”

赵姬蹙眉，言语中有些怒气：“这是为何？”如果自己有自由的机会，早就远走高飞了。难道你还是贪图富贵？

小昭：“夫人，世道不变，我们女子的艰险便永远存在。从今往后，小昭只愿留在后厨做些杂活儿即可。请夫人收留。”

赵姬发觉自己误会了小昭，语气软了下来：“那也好。既然你想，那就留下来吧。”

小昭：“多谢夫人。”

赵姬：“你肯留下来，是觉得我能保护你？”

小昭：“是，夫人。”

赵姬：“所以，你听说过，我的事。”

小昭：“是，夫人。”

赵姬：“你就不怕，跟着我坏了名声？”

小昭一笑：“那名声不过是用来束缚女子的，若那所谓的名声真是好东西，这世间的男子为何不去追求呢？”

赵姬挑眉：“你此番言论，倒是新鲜。好了，今天你受到了惊吓，去休息吧。”

小昭：“谢夫人。”

赵姬看着小昭离去的背影，心道：是个有趣的。若是个清白人家，倒是可以留在身边。若是细作，那就不要怪我了……

也不能怪赵姬多疑。据刀婆婆说，小昭来时，看衣饰不过是个贫寒之女。但是她美貌却不虚荣，能言善道，像是见过世面的。

且句句话都说到了赵姬的心坎里。

贫寒之家怎会有女如此？若不是祖坟冒了青烟，那便是有人刻意安排了……

接下来的几日，小昭果然真的只需在厨房做些杂活儿，看来赵姬是真的要留下她了。留在厨房也好，每日做完活儿，就可以休息，谁都不必应付。

这天，小昭正在洗碗，刀婆婆走过来：“小昭，你跟我来一下。”

小昭：“是。”之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等到离厨房远了，刀婆婆：“小昭，夫人看你踏实肯干，人又伶俐，想要你去身边伺候。你可愿意？”

“当然愿……”小昭犹豫了。

刀婆婆：“夫人说，你不用去酒馆，伺候好她的起居就行。”

“是！”小昭兴奋：“我愿意，多谢夫人，多谢婆婆！”

刀婆婆也难得地笑了：“那就好好干！夫人不会亏待你的！”将小昭额前的碎发拢好：“婆婆我看过了太多人……罢了，快去吧，夫人在等着你呢。”

刀婆婆看过了太多女子的悲剧，希望小昭不会成为其中一个。

小昭沐浴更衣后，来到了赵姬的卧室。

赵姬也是刚刚沐浴完毕，散着长发，坐在铜镜前，镜中的她未施粉黛，愈加动人。

“会梳妆吗？”赵姬举起手中的精美的木梳。

“会。”小昭赶紧上前接过木梳，仔仔细细地为赵姬梳通湿漉漉的长发，又拿起手边的丝绸轻轻地蘸干头发上的水分。

世上织物万千，只有丝绸细腻，不会损伤发质。

赵姬的吃穿用度不是一个酒馆能够支撑得起的，想来吕不韦和子楚虽然不在，但也未亏待她们母子。

赵姬拿起一盒香膏：“今日用这个。”

“是。”

小昭用手指蘸取香膏，轻柔地抹在如墨一般的长发上，再细细按摩，使每跟发丝都可以吸收这香膏的精华。

赵姬：“你有些手艺。”

小昭：“从前服侍过富贵人家的夫人。”

“那你看着替我梳个头发吧。”

小昭思忖片刻，心中便有了主意。

美人灿若玫瑰，必然得是唐朝的高髻与鲜红的花钿才能相称，只可惜她不能这样做，若是凭空留下什么史料就不好了。

但是，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做些改动也不是不可以。

只见小昭一阵忙活，直到左右端详后满意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夫人，好了，您看看满意吗？”

赵姬睁开眼，看向铜镜，眼中逐渐溢出惊喜之情：“这是什么发式，好似垂云髻，又不是。”赵姬又摸了摸眉心这一点红，只是多了这一点，人好似开了的花，更添神采。

小昭：“夫人，此髻还是垂云髻，我只是稍稍做了些改动。您肤光胜雪，若得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