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原来他一直记着，而不是忽略了。方莉头有点疼，要想糊弄也可以糊弄过去，但问题就在于，柏铎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方莉眼睫一抬，说：“我看苏迈经常用这个符号，原来大二才开始用的吗？”

柏铎跟苏迈不认识，自然也不可能提前取证对方的书面习惯。

而且苏迈还可以说是陈教授教他的，她今晚回去就跟苏迈串通好，以防柏铎心血来潮搞突击。

“这样啊。”柏铎看样子似信非信的。

方莉忍不住想，现在他们是互相怀疑对方都是重生吗？

如果关系再熟些，她也不介意冒着被说犯病的风险坦白自己是重生的。

但她也只是了解柏铎的性格，并不知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暴露自己万一出了事故呢？说到这个她想起来前世的车祸，那辆大卡车真是意外吗？

方莉心头颤动，忽然觉得事情并非想象中那么简单。

“那我们回去吧。”柏铎在前面带路，方莉似有察觉，他好像在帮她挡风。

过了会儿，他们四人都回到了出发点。正午的阳光明媚，苏迈感叹道：“抛开怪事不说，这真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啊。”

随后他马上道：“方莉，你怎么跟柏学长一起回来啊？”

他们当中李祁周是最晚回来的，而苏迈则是最早，因此正好看见她和柏铎一前一后地回来。

方莉解释道：“我们的方向比较近。”

苏迈：“哦~”

方莉：“……”

幸好另外两人没把苏迈的话当回事儿，开始交流四个方向收集到的线索。

李祁周说：“没什么有效信息。”

这令他们三人意外，本想着他最晚回来，应该收集到最多的信息才对。

有了学长做榜样，苏迈也有点儿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是。”

柏铎：“我去观察了大门那两个仆人，他们不是伪人。”

这倒是个重大的发现，伪人的范围大大缩小，但苏迈又道：“有没有可能是外来的伪人啊？莫先生不是说偶尔有怪声吗，并不是每晚都有。”

而且这也能解释为什么他们在庄园一无所获了。

外来的伪人能移动，而庄园不能移动，前者自然比后者要灵活，也更难发现。

最后是方莉，把白石像的发现说出来。本来她以为柏铎会说这个，她便打算说自己也没发现的。

李祁周听了她的线索，说：“那看来有问题的不在花园，而是在伪人。”

柏铎感兴趣道：“不打算分享一下吗？我知道你肯定早就猜到了点什么。”

李祁周瞟过来，“今天谁不在庄园？”

方莉接道：“庄园的主人莫越？”说来也奇怪，这位莫越先生明明昨天很急切的样子，似被困扰已久，照理说今天应该全程围观他们的探查，迫不及待地等他们解决这怪事。

但对方在这个关头外出了，尽管也不排除应酬更重要的可能。

费克庄园的疑点很多。

苏迈总结道：“不仅莫先生不在，他弟弟也不见踪影啊，今天在庄园的也就老管家和那两位仆人。那么有两种可能，要么伪人出现在除仆人外的三人之中，要么就是外来的伪人，毕竟这么大的庄园，不可能就靠老管家和两个仆人打理吧？”

柏铎：“分析得不错，你跟陈教授学了不少吧，论文里会用特殊符号不？”

卧槽！方莉差点没反应过来，柏铎简直猝不及防，他这就开始试探苏迈了，这比半夜突击还恐怖。

苏迈只是简单的总结，觉得自己似乎够不上被柏铎称赞的程度，但能意外得到对方的赏识也是一件好事，他摸着头道：“哪里，是陈教授教得好。”

方莉有惊无险地松了一口气。幸好苏迈被夸太高兴了，没注意柏铎话里真正想试探的符号，只答了前面的话茬。

柏铎笑了笑，一派关心后辈的温和学长模样，把苏迈那点儿对他的畏惧都消除了。

方莉再瞧李祁周，他果然不关心柏铎对苏迈的认可，问她道：“你觉得白石像相差了多少年左右？”

方莉知道他想要预估更确切一点的数值，所以便回道：“大概二十年？”

“嗯，我想的也是这个数字。”李祁周说，“带我去看看。”

最后是他们四个人都去了一趟。苏迈见到模糊得不成样子的石像，惊叹道：“这完全看不出年岁。方莉，你居然能推测出来二十年吗？”

方莉报以一笑，试图蒙混过去。

她倒是想说是在柏铎的基础上猜出来的，毕竟他们一起发现，但这不就暴露了他们其中有一个人“玩忽职守”嘛，那么这个人绝对是她，柏铎确认了仆人非伪人，她就跟闲逛似的。

李祁周观察了下，给出更精确的数字：“十九年。”

柏铎则有一搭没一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