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青州城外，昭御伸手化出两个椭圆面具，将其中一个递给身边的烛渊，说道：“戴上。”随后自己将另一个面具缓缓覆在脸上，烛渊不疑有他，将面具戴上后，二人模样开始发生变化。昭御此时成了一个皮肤蜡黄、面貌普通的瘦弱女人，只是模样仍在二十岁左右。烛渊则变成了三十岁模样的魁梧黝黑男人。昭御知道自己与烛渊模样太过惹眼，也许会招致不必要的麻烦，有时泯然于众也是一种智慧。昭御伸手指向城门北边的一条小路，对身边人懒懒地说道：“往这走，你带路，现在起，我是你姐姐。”

“阿姐，我是不是长的太着急了些？”烛渊看着只到他胸口的昭御，目光灼灼。

“……”

“你我看起来好像我年龄更大一些，我当你师兄如何？”

“随你”昭御懒的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费口舌，她现在要观察烛渊对三界抱有何种态度，烛渊吸收的灵气还未完全消化，不能贸然带去妖界，地府也留到之后再去，她的事还没想好怎么跟地府的那女人开口。

青州北边有一座小村落，他们二人到那一是昭御体察黎民百姓，二是为了考察烛渊。

二人下山来到青州城外时尚在卯时，一路向北走来，此刻艳阳高悬，已到午时。烛渊只顾在前方带路，也不问昭御还有多久才能达到村庄。又过一炷香后，终于远远听见前方孩童嬉戏打闹的声音，烛渊停下脚步，转头向身后不远处的昭御问道：“师妹，我们二人来此地所为何事？”

昭御思绪被打断，漫不经心回道：“你我赶路进城不小心迷了路，恰巧饿了，来讨口饭吃。”其实村庄离青州城并不远，她在城外施了幻境，用以观察烛渊处事风格，见他一上午不急不躁，此时也颇有耐心，昭御心中也升起些肯定的念头。当然，这并不影响烛渊在她心中仍然归在混账那一档。

“师妹贵人多忘事，我们是从青州城的方向一路走来的。”

“哦？竟有此事？”昭御一边假装惊讶，一边向前方村落走去，从烛渊身边走过时，烛渊身上多了些黏腻的感觉，看向昭御，见她单薄的粗布衫紧紧贴着单薄的脊背，耳后的汗水蜿蜒流至衣领之中。嗯，方才他们二人确实不像在烈日炎炎下赶路的样子。

昭御行至一家屋舍前，已是一副一身湿汗，口唇干裂的模样。驻足向身旁烛渊看去，后者立马心领神会，走到屋舍门前，用手轻叩三下门扉。片刻后，木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只见一年近七十的老妪手持木杖缓缓走来，看向眼前二人后不解问道：“二位不像村中之人，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啊？”

“惊扰婆婆了，我与师妹二人进城赶路，见日头毒辣又口渴难耐，还望婆婆赠我二人一些水来解渴。”烛渊如是回道。老妇人见眼前二人模样，忙将二人往屋内请去，见昭御脸色蜡黄唇干舌燥，身板还如此孱弱不免心中升起一丝怜悯。老妇人邀二人入座又为二人倒了两杯茶盏。接着拄着拐杖向另一间小屋走去。昭御打量着屋内环境，茅草堆成的屋舍，虽然简陋但胜在干净，屋内里间除去女人衣物隐约可见男子留下的生活痕迹，想必是老妇人丈夫。

待昭御喝完杯中茶水后，见老妇人一手持仗，一手端着一碟煮好的豆子走来，烛渊起身接过碗碟后，将妇人扶坐在木凳之上。轻声问道：“婆婆年事已高，不知身边可有人照应一二？”

“老婆子我无儿无女，日日只与丈夫相伴，此时正是农忙时节，老头子还在田间忙碌，因着我步子缓慢，又得要拐杖撑着，所以只能在家做些闲活。看这日头，想必没一会老头子也该回来了。”老妇人边说边往门外探头望去。

昭御听后，心中稍有疑惑，她曾下令各地官府发放“符雪”，不过听妇人之言，他们好似并未收到。昭御收敛思绪看向妇人微微一笑道：“婆婆看起来已近古稀之年，想必阿公也年事已高，如何能如此辛劳，恰巧我这师兄虽愚笨了些，但力气还是有的，下午我与师兄去田间劳作即可，您与阿公便在家休息吧。”

老妇人听完这话忙道：“这如何使得？先不说你二人是客，姑娘你身体单薄孱弱，如何能进田间劳作呢？”

昭御转头看向站在妇人身边的烛渊，只见那人非常识趣的接了她的话：“婆婆放心，我与师妹皆练过些武功，师妹只是看着孱弱，真要动起手来，我也未必是她的对手。”话语刚落，昭御听着烛渊话里的阴阳怪气，方才升起的那股“孺子可教”的心情已尽数被毁。她真傻，竟然会认为烛渊是个好鸟。

一道吆喝声自门外传来，老妇人忙站起身，要去厨房端来饭菜。烛渊将妇人轻轻按回座位，自己去厨房取来饭菜。待妇人向丈夫介绍过昭御二人后，两人便开始询问田地所在之处，老夫妇欲留二人吃饭也被昭御以“适才来的路上已吃过干粮”为由推脱回去。

二人出门后拿着各自拿着一把镰刀，依着阿公告诉他们的方向一路走去。烛渊依旧在前领路，到达地点后昭御躲在树荫之下躲避太过刺目的日光，她常年生活在未因山暗淡的天光下，并不喜欢现在太过耀眼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