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后是禁闭
”
掌心微凉,想是加了薄荷,这不是李通的药。
“绵绵说,她是来找我一起出宫去南岭看风光的。我不想,也不愿利用她。宫中简单纯粹之人寥寥无几,绵绵不适合昀京的风雨,她该离开的。”
李通不自觉勾了勾嘴角,“可是想到了以前的自己?伏鸢,你不是都同我合作了嘛,眼下却对个才认识的小娘子动了恻隐之心,实在不可信。”
他手中的力道加大了几分,指关节有些泛白,“你当初为了让我进康宁宫,连喜欢我这话都敢和父皇说,现下却不愿哄哄陆绵绵。你莫不是也将近日谣传甚广的太子妃传言当真了吧?”
伏鸢明白,他容不得背叛,自己一旦倒戈,曲家的兄长便也成了李通的眼中刺。何况兄长跟了他这么多年,知道的事自然也比常人多。
“你想哪里去了。”她想起身,却被李通反扼住手肘,那里是她白日撞到台阶之处。
李通一定是故意的!
伏鸢没好气地说道:“放开!这里可是康宁宫,不是你的府邸,还想动手吗?亏我还得了个新消息想告诉你。”
李通见她生气,下意识地伸手刮了刮伏鸢的鼻尖,像是块化了的羊脂玉,触手生温,“你说了我再放开。”
“宋婕妤,和康宁宫失踪的内侍三喜见了面,因被绵绵撞见了,这才对她穷追不舍,可她也不过是看见宋婕妤给了三喜一小包东西,就被如此针对,我怀疑那东西不简单。”伏鸢横眉冷对,她最近确实肝火旺盛,得理不饶人,“还不赶紧放开?!”
李通故意凑近,贴着伏鸢微红的面颊,笑了声,“你求我。”
“我踢你!”
伏鸢一抬脚,却被李通故意一松,她本就没学过武,自比不得他反应迅速,愣是被拍了下后背,跌进李通的怀中。
看着伏鸢气急败坏的神情,他却是心情大好,顺手将她捞起至于案几之上,碰翻了刚磨好的墨,砚台反扣下,墨点滴落于云水蓝的裙摆之上,开出几朵不合时宜的墨梅。
李通耐着性子撩起伏鸢的广袖,却得了她一个白眼。
李通委屈道:“见你最近心情烦闷,怕影响我的大业才想同你玩耍一番,怎么还真生气了?宋婕妤的事我会去查,至于三喜,你可多向康宁宫中的人打探消息,眼下禁足可是最好的时机,你背着旁人偷偷遛出也无伤大雅,太后那里我已经打好了招呼。”
宫中人人皆知曲家小娘子被皇帝和太后禁足,谁还敢来靠近惹这麻烦。伏鸢趁此也好安心调查,不必被旁的事打搅。
“知道了,六殿下。”伏鸢按了按头,自己才遭此困境,李通却已安排好了任务,真是不讲义气。
“还有一事。”
李通似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你说。”
“林小郎君,可有受罚?”
若问其他人,只会给呈昭带来危险,还不如问李通。
“他无碍,太后只罚他给你守院门。”李通努了努嘴,看向窗外,正当伏鸢扭头看时,李通顺势站在她身后故意营造一种两人亲近的氛围。
伏鸢歪着身子,躲过李通的不怀好意,“李通,你不必装着喜欢我的样子给他人看。想来秀女一进宫你也会被指婚,也就不用再和孩子时那样,让他人误会你我关系有多好。宫中要是传出你与我不清不楚的,或是我对你痴恋的声音,于你寻夫人不易。”
“我也不过是想试探下你的反应,看看伏鸢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为我着想。现下看来依旧,那我也可放心。”李通蹭着她的衣摆,擦了擦手指上的药膏,满意地笑道:“秀女中,确实有我感兴趣的人。”
伏鸢既暗自不悦,却对那被他看上的小娘子惋惜,“是吗?那她可真不幸。”
“无妨,总之我不会看上你。”
“巧了,我也是。”
叮铃一声,竟有一只通体乌黑的猫钻进了房中,匍匐在伏鸢脚下,也打破了两人的剑拔弩张。
伏鸢喜欢猫,随手一把抱在怀中,见那脖颈处带着一个金铃铛,还刻着小小的一个“鸢”字,便明白了是呈昭送它来解围的。
李通见黑猫黏着伏鸢,竟意外有些烦闷,“看来有人比我更迫不及待了,也罢,我要忙一阵子,待查到三喜的消息再来看你。”
伏鸢举起猫爪,冲着李通的背影凶了一下,才又抱着猫儿亲了两口,适才看到挂着金铃的项圈内有一张字条。打开一看,写着——
“曲府无恙,宽心。”
她这次闹的大,要是连累了家中之人,实在过意不去。虽说是太后母家,但眼下得了准信才算真的放心。
————
李通透过忽明忽暗的烛火,盯着印在云烟纱窗上,一人一猫的影子,自言自语道:“就这么喜欢吗?”他平日好像确实未送过伏鸢什么东西,想来小娘子再懂事也不能不哄。
“六殿下。”
呈昭施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