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喜
分的这么清楚吗?”伏鸢皱着眉,连带着那飘落于袖口的白梨花都未曾察觉。“罢了,也不过还有一年多,林小郎君若还和个闷葫芦一样,想来我求陛下赐婚也不是难事。”
“你想嫁谁?!”
他脱口而出,可那惊慌却在自知失言后化作一声叹息。
鸢鸢,是故意的。
“你不是知道的吗?除了太子......都行。”伏鸢歪头带着笑意,一点点靠近,烟波间露出十分的挑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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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鸢看着墙上的风鸢,却是一夜未眠。她想活命不错,可却并不想害的其他人丧命,太后显然知道这其中细节,不然也不会在听说自己查三喜后,命人免了那三百篇的宫规。
明着,算是太后给伏鸢的一点慈爱,暗着,也是警告她,罚与不罚皆在她一念之间。
但太后是曲家的人,她也曾说过皇家之内无私事,此番竟是曲家欠了李通一个阿娘。
天才吐出微光,她便将那抄写了半月的宫规悉数扔进了香炉之中。飘渺无形的羯布罗香中混入了一点灰色的烟,将那宣纸吃了个干净。
李通却是来得早,自收到伏鸢的消息,他便在等着日出,静候她的发现。
“听说太后免了你的罚写,怎么,不留着当个警示吗?”李通拿出一包还温热的绿豆酥饼,“宫内没有的,今日遇见,觉得给你当早膳正合适。”
伏鸢有些微颓,一看便知是不曾歇息,她接过酥饼,重重咬了一半,“咳咳......咳。”
“再饿也该慢些一些,”李通摇头抱怨,倒了杯茶给伏鸢,“你一有心事,就会大口地吃东西,后来被太后罚跪了四五回才只敢偷偷躲在角落吃。伏鸢,你今天很反常。”
想来李通也查到了宋婕妤的一些事,伏鸢想着呈昭的话,自知只能说了,“绵绵看到的那个内侍,是宋婕妤宫中的总管,他是宋将军特意送进宫中的人,与良美人......的死有关。”
李通握着茶盏的手狠狠一收,碎裂的瓷片划破他的手心,溅出的茶水滴落于伏鸢的眼窝处,竟像是一滴泪。李通伸出指尖想帮她擦去那点水,可却被伏鸢躲开,他看了眼手上的血,意外笑了一声,“当初在冷宫时,宋婕妤便威胁阿娘,要将我收作养子,原以为跟了太后,阿娘的日子会好过一些,却没想到宋婕妤还是不肯放过她。”
伏鸢寻出止血的药膏,心虚地替李通处理伤口,却听到了他冷冷地疑问。
“你查到的,真的是这些吗?”
察觉到李通审视的神情,伏鸢却慌乱无措,他们之前约定,为了最后的目的,可以对任何人撒谎,唯独不能对盟友有谎言,李通容不得背叛和欺骗。
伏鸢这些年做的一直很好,哪怕是不能说的事,她也会直言无法相告,李通都能理解。他可以接受伏鸢的隐瞒,却不能容许她的谎话。可这次不一样,太后也牵扯其中,势必还会带出曲家和如今在替李通办事的兄长。
“是。”
“我知道了。”李通的手紧紧握拳,也顾不得疼,他眼中带着疏离和自嘲。伏鸢对他说谎的样子,实在是毫无掩饰,“宋家,连带着他们攀附的许皇后,我都记住了。伏鸢,按照约定,你要帮我一起除掉他们,在所不惜。”
他的话带着威胁,听的伏鸢有些害怕。可也明白,李通若想登上皇位,这些人都是他的绊脚石,自己要活下去,也必须让他成为皇帝。
还有良美人的死,她有不可推辞的理由。
“你要我做什么?”
李通仰头闭眼,似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父皇的后妃中,有个妃子与即将回宫的二哥互通书信,待你解了禁足后,想办法找出她,交予太后。”
“那个名为参三的内侍你不查了吗?”伏鸢想到那一包未知其真相的东西,估计往后少不得要惹出祸事。“眼下秀女进宫已有半月,我尚且在禁足都听到了陛下纳新范充华一事,更何况宋婕妤。新人入宫,势必会分走她的恩宠,参三很有可能会按其命令做些不好的事。”
李通拿起一块新的绿豆酥饼,沾着伏鸢杯盏中的茶水,学着她的样子,一口吞下,却转头用置腹擦了擦伏鸢的嘴角。眼中是一片深不可察的黑暗,“明天,你就可以听到他的消息。”
他带着蛊惑的声音,一步步地引诱着干净的雀鸟,“伏鸢,我们是共犯,也是同谋。今日过后,我会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伏鸢本能地颔首认命,她自己选的路,已没有回头的余地,唯有不断地挣扎,才可在昀京的中心求的一线生机。可秉持着她一贯的嚣张,伏鸢重重拍开了那只早已沾过人命的手,“让你失望,我还有命吗?李通,自我认识你以来,不择手段这四个字便是与你密不可分,但现在该换个形容了。”
“哦?愿闻其详。”
李通竟有些期待伏鸢的用词。
“至死方休。”
她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