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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来的赵老太太在侍女的搀扶下来到了一处小楼,云浮紧跟其后。
众人识相的离去,只剩她们两个,屋里炭火充足,没过一会儿云浮的脸就被暖的通红。
“怎么发现万姨娘昧了菱歌给你准备的那些东西?是菱歌告诉你的?”赵老太太看着坐在下沿的云浮,有些出乎意料。
这个孩子才被接回来,此前在乡间待了那么多年,她能懂什么?怎么就知道万氏手下的人贪了她院里的东西。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屋子里的东西和别人屋子里的都不一样,虽然表面上看着没什么区别,可就像这个,”说着云浮拿起架子上的一个花瓶,看着赵老太太,继续说道,
“看着就粗糙,和祖母那里的根本没法比较,所以才把祖母请到我这个来看看,没想到她不仅以次充好,还拿走了菱歌的东西。”
她要不提花瓶还好,一提到这个,赵老太太这才认真扫视了一圈云浮屋子里的各种陈设,走近观察了一番,果然和云浮说的一样,这些都是以次充好的东西。
赵老太太心头一股怒火不自觉就烧了起来。
她们赵家也是芾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云浮才回来,以后免不了要和芾州的那些姑娘小姐们打交道,这些姑娘们结交朋友,除了出去玩就是在自家宴请,要是给那些大家小姐们看见这些物件,表面不说,背地里指不定怎么嘲笑她们赵家,赵家的脸往哪搁!
万氏这个蠢货!差点就坏了大事!
原本赵老太太还打算小惩万姨娘,过些时日再把管家的钥匙给她,毕竟是她远方的侄女,又给她生了一个大孙子。
可谁知道这么多年了,一点长进都没,还和十几年前一样小家子气,简直是扶不上墙的泥!
就这样,赵老太太打消了先前的念头,转而把目光看向云浮,是和她爹一样,是个心细的,又注意到那双和她爹一样的眼睛,让赵老太太又多了几分亲切感,倒于是思忖再三,
“你院子里的这些陈设,回头我会让人给你重新换一批,菱歌屋里有的你这里都有,对了,云浮,今年府里的家宴,你就跟着方管家一起负责吧,总要去学学。”
“好。”
云浮笑吟吟的把赵老太太送出门,刚进屋赵菱歌就跑了过来。
她刚才离开后又从中间的小花园穿回来,知道赵老太太在暖阁,干脆就在云浮房间里等着。
“姐姐,祖母为什么要留你单独说话,她不会是知道我们的事情吧?”
“没有,祖母说让我和方管事一起负责府里的家宴。”云浮摇摇头,解释道。
赵菱歌听清后眉头一皱,有些忧心,“真的吗,但这样姐姐你会很累的,而且,方管事他是万姨娘的娘家人,我们才和万氏起了冲突,他要是刁难你怎么办?”
“没事,我在这,他不敢欺负我们,对了,孔管家已经去娘亲家了,年后应该就能到这里,到时候就能把万氏送到她该去的地方,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
孔管家前几天告假回家,实际上偷偷去了庆州,她母亲的家,把当年母亲生产的事情告诉她们。
当年爹娘一出事,外祖母过来吊唁,结果不知因为何事与赵老太太起了冲突,从此两家再无往来,只是每年会送来大把的银钱,说是留给外孙女用的。
可赵老太太从不提这回事,反而在她们面前说外祖一家的坏话。
如果不是云浮重活一次,她根本不知道这些。
赵菱歌听了云浮的话赶紧摇摇头,她很有自知之明的。“我才不委屈,我在府里过了十六年,有人照顾我,反而是姐姐,一定吃了很多苦。”
“对了,姐姐,陈家派人送了帖子过来,说是最近得了一个新厨子,是从帝京那边过来的,邀我们后日过去。”赵菱歌说着从怀里摸出来一封请柬,递给云浮。
“陈家?就是和你定了亲的那家人?”云浮一看请柬上的名字就知道这是谁,
在她的印象里,上辈子也是有一场这样的宴会。
结果知州的女儿拿她妹妹开玩笑,当时她没忍住,当场吵了起来,回来后被赵老太太知道,觉得得罪了知州,她们两个都被罚跪了祠堂。
“对。”赵菱歌点点头。
“那我们后日一起过去,对了菱歌,你对家里的这些铺子有多少了解?”
“家里的铺子?祖母没和我说过,我只知道我们家有很多铺子,糖铺是爹爹留下来的,专门给我们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