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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一下子就给她们十间铺子。这得少多少银子,刚想说话就被赵老太太给打发回去了。
她只好去找赵碌,希望能让赵老太太收回那几间铺子,赵碌。却一点也不把这当回事儿,“两个丫头片子还能弄出什么东西,是你小题大做了,三天,她们能把账盘好?不可能!”
万氏接连碰壁,只能暗自希望云浮姐妹俩是赵础所说的那样。
屋子里就剩下赵老太太和几个贴身的奴仆。
云浮这一次之所以能够拿到十间铺子,有很大的原因在于她的父亲,因为十几年前,赵老太太在他儿子的口中也听见了类似的话。
那时候老二媳妇才刚怀孕,老二整天乐不可支,他看不惯,就在他面前说了几句,这么开心要是生下来是个女孩子看你怎么办?
结果从来没有顶撞过她的小儿子,头一次很严肃的和她说了很多,“母亲您千万不要这样说,生下来要真是个女孩,那我更开心,我会让我自己的一切本领都交给她,我赵础的孩子,会比我更厉害。”
赵老太太想着赵础曾经跟她说的话,思绪万千,浑浊的眼里慢慢溢出了泪水,在她脸颊的沟壑中游走,最后滑到了衣服上,消失不见。
十几年了,她真的很想自己的儿子。
云浮要是知道赵老太太现在的想法,一定不屑一顾。
她的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赵老太太偏疼有功名的大儿子,对小儿子不管不顾,等她父亲离世后,又开始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这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还在知秋院的云浮才不管这些,她和赵菱歌正忙着把那些账本给分好,赵老太太只给了三天的时间,一定要珍惜这个机会。
赵菱歌坐在书桌前,随手拿起一本,翻了翻,眉头越皱越紧,她平时学的只能算小打小闹,这府里没人希望她学能学出什么东西,她对这些,并不擅长。
“姐…”赵菱歌有些尴尬,拽了拽云浮的袖子,“我不太会。”
云浮也想到了这件事,因为她现在的本事也是上辈子在王府学会的。
“没关系,我教你,边看边学好不好。”
赵菱歌坚持了一天,还是错误百出,她经手的账本云浮都要重新返工。
第二天,赵菱歌打了许久的算盘,结果还是出错了,云浮叹了口气,接过她手上的账本指出错误让她重头再来。
算盘拨弄了许久,赵菱歌还是没算出来。
眼看赵菱歌快哭了,云浮赶紧安慰道,“菱歌,再试一次好不好,再试一次,这次要是还不行就不做了,我来算。”
赵菱歌听到这话,没有出声,没过一会儿,算盘突然被她扔到了地上,对着账本就哭了起来,
“姐姐,为什么爹娘不在?我们为什么要学这些?我学不会,我很认真的学了……为什么我们这么难……”
云浮听见她的话,一愣,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屋里的朝云行雨和绮星绮云看见这样,不敢多待,赶紧放下手里的活,悄悄退了出来。
书房里只剩下她们俩。
云浮一时语塞,想了许久,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声音哽咽,“爹娘不在,我在,不会那就不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把眼泪擦干,出去玩会儿。”
听了云浮的话,赵菱歌的眼泪不仅没有止住,反而哭的更加猛烈,泪眼朦胧的看着她,直接扑到了云浮怀里,嚎啕大哭。
云浮抱着她,轻拍后背,也没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溢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上辈子她被逼到绝境的时候,也不止一次希望爹娘能出来救她们。
可爹娘死了,死在了她们出生的那一年。
她们能靠的,只有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赵菱歌的哭声渐渐变小,松开了云浮,眼睛哭的通红,
“姐姐,我会好好学的,我会听话。”
“菱歌,无关紧要的东西是随时会被舍弃的,在祖母心中,我们就是无关紧要,所以我们只能强大,这样才能保护自己,就像那些铺子,都是父亲年轻时的心血,那是爹娘留给我们的东西,可我们没有能力,只能拱手让人,连拿回来的权力也没有。”
赵菱歌半懵半懂的点头,擦干眼泪,把丢在地上的算盘捡起来,重新开始算了起来。
三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所有人都觉得她们完成不了的时候,赵菱歌和云浮带着厚厚的账本去了赵老太太的院子。
“祖母,我们算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