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周调坐后徐婉晨坐在四人排的中间位置，吴言也一样，两人就这么成为了四人座的“同桌。”　　物理老师在讲台上写着本堂的知识重点，徐婉晨看孟婷婷的课本将书也翻到了11页。　　嘭！　　左侧的人将一摞课本摔在桌上，放在与徐婉晨桌子相连的桌角上。　　“专心记！”讲台上披散着卷发偏胖的物理老师转身盯着学生说了一句又转回去继续写。　　徐婉晨侧头看吴言，这人哪来的脾气？　　吴言抽出物理书随便一翻，右手拿着水性笔一直转，吴言手指部分很长。每次他转笔徐婉晨都有一丝羡慕，毕竟自己手短，怎么也不能将笔灵活的转动起来，可吴言不一样，仿佛笔长在了指尖，任他如何转换都不会掉落。　　吴言身侧的张朝阳回头看身后同学的课本，然后讲书翻到11页并对吴言点了点书页部分。　　可吴言显然对这并不感兴趣，手中的笔未停，手臂下压着的书也未翻动。　　徐婉晨虽然奇怪他这一身火气，但还是没问，回过神拿出笔跟着记笔记。　　“靠窗的把窗帘拉上。”　　身旁人冷不丁的一声将徐婉晨下一激灵，一个处字最后一笔变成了一个对号……这人怎么回事。　　靠窗睡觉的男同学显然也被吓到了，猛地站起身四处看了看，最后对上吴言的眼，又灰溜溜的坐下拉上了窗帘。　　物理老师四十多岁了，脾气不怎么好，同学一直都猜是不是到了更年期了。　　“不要在我的课上大喊大叫，上课就得有上课的样子，我不管你们在别的课上什么样，在我这就得放老实点。”物理老师将粉笔头向粉笔盒内一丢气愤的说。　　“你发什么神经？”徐婉晨身体向左侧微侧，唇不动，小声的从嘴里发问。　　吴言继续转着笔，完全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见人不答话，徐婉晨将左腿从书桌下收回，伸向吴言的桌子下，用前脚尖轻踢了吴言右脚的后脚跟两下。　　吴言微微侧头看着徐婉晨，徐婉晨冲他歪一下头，脸上露出疑问的神情。不知为何，心中的火莫名的就消了大半，怎么就这么会装傻充愣。　　徐婉晨又在书桌内拿出一个本，因为有一大摞书挡着，写完后只能从桌上抽下来，递到吴言腿上，顺便用手推了推他让他接过去。　　吴言终于停下转笔的动作，将笔放在桌上，接过本子，低眸一看。　　白色的只上写着：你怎么了？　　字写的很大，笔画舒展，但是笔锋刚劲有力，徐婉晨一直喜欢用这样的本，没有任何格子和图画，吴言见其他女孩的字，字体小，挤在一起，就像纸不够用一样。可身边徐婉晨不同，字如其人，据说她这样字体的人，豪放固执。　　徐婉晨见吴言拿着本发呆，又伸脚踢了踢他，结果他右腿一台放在徐婉晨左脚内侧，两腿一用力，将徐婉晨的左脚夹住了。　　我小白鞋！徐婉晨往回缩却没抽出来，上课期间动作也不敢太大，最后只能任由他夹着。　　吴言见脚下的这只脚不再作乱，心头莫名的高兴，其实他挺喜欢徐婉晨对自己服软的时候，总让他有一种成就感。在纸上写完，将桌上的一摞书从右侧移向左侧，再将写好的本从桌上推过去，本停在徐婉晨那边。　　笔力强劲棱角分明的一行字：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吵架的女生是谁？　　徐婉晨写了一个谁字，后面还画了个大问号，这次她将本直接放在两张桌子的中间。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写着　　陆佳，她哥是学校后面酒吧一条街的混混，陆远。　　那怎么办了？　　怎么了？给你脑子重装个系统吧。　　我不管她哥是谁，在学校里就得按学校的规矩来。　　那出了学校呢？　　出了学校我也不怕她。　　你到底有没有自己是个女孩这个认知？　　女孩怎么了，她不也是女孩。　　我就多余和你说。　　玩玩就攘沙子是吧。　　我就攘了，你就作吧。　　吴言写完将本推回给徐婉晨，不打算再和她继续理论下去。在学校里他不担心有人找徐婉晨的麻烦，毕竟有他在，可出了这学校，他总不能将人绑在裤腰上，可徐婉晨偏偏对危险没有一丝一毫的自知，就算她再厉害，面对女生与男生的身体差距，吴言确信她根本就讨不到好处。　　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将涌上心头的气将将压下，算了，大不了他天天送她回去，总比这样提着心强。　　徐婉晨那边见吴言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依旧莫名其妙，可明摆着对方已不想再聊。　　下午第二节是体育课，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五班刚好也是体育课。　　四班和五班隔着六七米的距离，两个班还是对站，徐婉晨一开始还没注意，后来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四下寻去，刚好碰上五班的陆佳。就是中午与自己吵嚷的女生，陆佳此刻看着自己，偶尔还和身边人窃窃私语。　　高中的体育课其实也没什么内容，跑跑圈，做做操，有个十多分分钟就结束了，最后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说是体育课，其实就是一节自由活动。　　天气太热徐婉晨和孟婷婷准备去食堂买点喝的，刚转过教学楼就被四五个女生挡住，为首的正是陆佳。　　“巧啊”陆佳向前走近了一步。　　“以我看，巧得刻意了些吧。”徐婉晨左手拿着饭卡，在右手掌心一圈圈翻转着。　　“今晚放学校门口右侧的胡同见，这段时间给你找人，不来就是认怂，明天你就在一楼大厅和我道歉，我也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谅你，否则，我不介意每天放学都陪你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