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奶奶，您认识叫孙芯蕊的女孩么？年纪和我一般，应该是刚搬来没几年，个子大概有这么高，瘦瘦的。”徐婉晨说着将手比在胸口处。　　“没有，这外来租户很多，都不来往不认识。”老人摆摆手，继续向水壶下添着细柴。　　“哦，谢谢奶奶。”徐婉晨更想感谢的是奶奶带给自己的安全感，很感激在这个时候能遇上这位老人。　　“天黑了，这里胡同多看不准路，早些回家去吧。”　　“知道了，奶奶再见。”徐婉晨与老人挥手告别。　　刚踏出胡同口就隐约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不是很清晰，但是依稀听得是在叫她，好像是吴言的声音，徐婉晨将书包带抓的更近向声音处跑去。　　大概是注意力被声音所吸引，徐婉晨对黑夜的害怕减少了一些，她边跑边喊：吴言，吴言，我在这！　　吱吱——　　调转车头车胎在地上传来摩擦声。　　吴言单脚踩地仔细听着，他好像听到了徐婉晨的声音。　　“吴言，这里！”　　声音是从身后的方向传来的，虽然不能判断出准确位置，但那确实是徐婉晨的声音，深夜里唯有这一声声呼喊，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　　听不到吴言喊自己的声音徐婉晨一时间又失去了方向感，她不知道自己跑得对不对，毕竟这不是自己刚才进来的路了。　　“吴言！吴言！吴言！”徐婉晨一遍遍的喊，希望能得到对方的回应。　　咣当！　　徐婉晨被身后的响声吓了一跳，猛地回头就被带进一个冰冷的怀抱，刚想挣扎就听见来人说。　　“我不是和你说让你不要动，为什么不听！这里巷子连着巷子，出了事怎么办？”　　“我……”　　“你什么，真当你自己有三头六臂啊！”　　徐婉晨靠在他怀里，起伏的胸膛剧烈的心跳，还有被摔在地上，不断转着车轱辘的自行车，无一不代表来人对你的担心。　　“谢谢你来找我。”徐婉晨伸出胳膊环住吴言的腰，这是她第一次与一名男生面对面相拥，腰身紧实，这个怀抱在这深夜给自己带来了无尽的抚慰。　　被身前的人一搂，吴言憋在胸腔里的怨气一下子就消失殆尽，最后只能一手攀上女孩的头轻柔着发出一声叹息。　　见吴言叹气徐婉晨从他怀里挣出，抬头望他。　　“我不是故意乱跑的，我刚才遇见了两个酒鬼，那时候天有些黑了，你没回来，我心里又没底，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我有些慌了。”　　“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吴言拉过徐婉晨前后左右的看了一遍。　　“没有，我多机灵啊，我在那边的胡同里看见一个老奶奶，我就跑过去假装自己是老奶奶家的，那两人也就走了。”徐婉晨得意的样子简直要飞上天，就等着吴言夸奖她呢。　　“你若是算机灵这世界上就没有蠢人了。”　　“你羡慕我的智慧又不好意思表达，我懂。你找到孙芯蕊了么？”说到这徐婉晨突然想到今天这趟的目的。　　“找到了，就在我们分开的地方等着呢。”吴言将车子扶起来，也没骑，领着徐婉晨向孙芯蕊那边走。　　等二人走回巷子，孙芯蕊正蹲在那，摆弄脚边的石子，身旁还多了一个女人，看样子应该是孙芯蕊的母亲。　　“孙芯蕊！”徐婉晨冲母女俩挥手。　　二人一同抬头望向这边，孙芯蕊的母亲牵起女儿也向他们走来，只是孙芯蕊一直低着头不说话也看不到表情。　　“小蕊的同学是吧，麻烦你了为了我们的事还特意跑来一趟，学校补助的事儿小蕊刚才已经和我说过了，明天我就去找李老师办手续，辛苦你们了。”中年妇女穿着深蓝色牛仔布料的工作服，像是刚下班还没来得及换衣服，亲切的对徐婉晨说着话。　　“不辛苦，我们也没做什么，倒是还让你们在这等了我半天。”徐婉晨不好意思的挠头。　　“这里天黑后连路灯都没有，你们人生路不熟的不安全，都怪小蕊，明明知道你们是来找她的也不把人带回家里，小蕊，还不和同学道歉。”女人扯了孙芯蕊的袖子将人带上前。　　“不用不用，是我自己乱走和孙芯蕊没关系，阿姨您别怪她。”徐婉晨赶忙替她打圆场。　　“唉！怎么就这副样子，你们要不要来家里坐坐？”孙芯蕊的妈妈松开了孙芯蕊的衣袖，不好意思的邀请二人。　　“不用了阿姨，太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那你们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孙芯蕊的妈妈嘱咐道。　　“知道了，阿姨再见，孙芯蕊，明天见！”徐婉晨说完拽着吴言离开了。　　从始至终都是孙芯蕊的妈妈和徐婉晨在对话，孙芯蕊和吴言像两个哑巴，尴尬的要死。　　“刚我看孙芯蕊对你的眼神不友善啊，你俩怎么了？”解决一件大事徐婉晨心情甚好，跨坐在吴言后坐，双手抓着他的衣角，仰着头望着星空，越是漆黑的环境星星就越是明亮，徐婉晨眼中映着满天星斗。　　“我和她能怎么，不是因为你，我都不知道班里有她这么个人，你坐好。”吴言单手扶把，将徐婉晨的手腕一握，把人拉近自己，随后又将徐婉晨的手环住自己。　　“今天好多星星，哪是北斗星呢？”徐婉晨方向感不是很好，记不住地名，分不清东南西北，总之不能说百分百的路痴吧，但是也比路痴好不到哪去。　　“勺子把冲西，找吧。”吴言抬头扫视了一圈确定北斗星位置。　　“西是哪？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左手边？”徐婉晨左手在吴言身前指天问他。　　“合计着你面向哪，哪边就是北？哪个老师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