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一个月转瞬即逝，吃过午饭后徐婉晨和付宇宁还有黄蓉坐在篮球场边上看人打球，吴言、张朝阳和许畅则是与几个外班的学生一起在篮球场内挥汗如雨。　　黄蓉看着篮球场上的人，虽然徐婉晨给她科普了很多次，但她还是看不懂什么样才是打得好的。　　“最近课程越来越吃力了。”刚分班的时候徐婉晨还觉得自己能努力跟一下，现在都快一年了，她觉得自己的逻辑思维真不太适合选理科。　　付宇宁现在也觉得徐婉晨太过感性，像徐婉晨这样的人，显然更适合文科。　　“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诶？吴言不是成绩不错，你让他带带你啊。”　　“算了吧，我现在的同桌是我们班第二的姑娘，班主任让她带我学习，怎么说呢，她人很好相处，你要是问她什么，她都会有问必答，有耐心脾气也好，没有那种娇气劲儿，也不觉得帮助我会影响她学习，就是时间久了我会不好意思。虽然人家嘴上不说，可我也不能天天追着人家请教不是，都这个时候了，谁的时间不珍贵的呢。”　　“也是，我们家小陶陶也没工夫找我，他们高三更是忙得要死，每天要做好多份卷子，前两天我们还说到他去哪个大学的事情，他准备去南方，如果去了我们就真的难见了。”说完付宇宁脸上还露出了难以形容的失落。　　徐婉晨因为刘宇宁说她男朋友的事，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起初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分文理，从自己身上可以得知，以她的经验还不足以选择这般重要的决定。可这还只是第一步，不久的将来还要选择大学以及专业，这真的太难了。更何况一想到会与现在的朋友们分道扬镳，心情就有些低落，别说她想得多，老话不就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赛场上的吴言此时已走到徐婉晨面前，徐婉晨从发呆中缓过神，拿起脚边的矿泉水递给他，吴言拧开瓶盖喝完又盖好交给徐婉晨，徐婉晨接过矿泉水瓶，又抽了两张纸巾给吴言，吴言用纸巾在脸上擦拭着汗水，擦过脸后将纸巾团成个球向着篮球场边上的垃圾桶丢去，纸巾沿着抛物线落入垃圾桶内，随后吴言又进入球场。　　二人的互动如此自然，甚至不需要任何言语，这近一年的时间，他们已经培养了太多的默契，周围的朋友也都早已默认了他们的关系，却只有他们自己从不向任何人提起他们是什么关系，哪怕是对彼此也没明确表明过。　　徐婉晨知道，人因为交集多才会越来越亲近，若是交集越少话题就会少，最后会变得无话可说，直到连再次碰面都会觉得尴尬。他们俩并没有情侣的那层关系，要靠什么去维系这脆弱的感情呢，她清楚自己对吴言的感觉，这段时间里这感情更加强烈，而吴言虽然带她与其她女生不同，但也没有确定的表达他想成为自己男朋友的想法，真是最糊涂的暗恋关系。　　打完球三个女生相伴回班，男生们则是结伴去了厕所。　　张朝阳倾身勾着吴言的肩膀问“你和晨哥这关系也太自然了吧？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儿？你是不是背后下手了？”　　“她没看上去那般成熟，更多时候都是故作坚强，还需要些时间。”吴言双手插兜故作轻松。　　“有什么好犹豫的，你和她表白啊，晨哥重感情，你就打直球，一步步将她拿下！”　　“蠢就少说话，就因为吴言知道徐婉晨会那样所以才没点明他们的关系，你以为谁都像你啊。”许畅真想把张朝阳的嘴封上。　　“我怎么了，我也是为他们好，就他们现在的状态和早恋有什么区别，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怎么回事儿，要我说老吴你就趁早给徐婉晨一个名分，我们马上就高三了，你再不下手，等上了大学各奔东西可就不好说了，你得先赶在好时候将人拿下，然后用剩下的一年时间稳住她，你总不是想和晨哥谈一场稍纵即逝的恋爱吧。”　　张朝阳说的吴言自然懂，但他不能因为自己喜欢徐婉晨就强行推动她去接受，况且他不觉得不在一个学校或不在一个城市能影响他们这份感情，如果能轻易割舍了，那只能说明这份感情太浅薄，那样他更不能自私的占有徐婉晨的初恋，她的人生应该是美好且值得期待的。若有天他能察觉徐婉晨像自己一般坚定，而不是一时的青春期懵懂，那么无论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成为他走向徐婉晨的阻碍。　　回到教室后徐婉晨就一个人趴在桌子上发呆，同桌还没来，虽然课程有些吃力，但她也没有翻书温习的心情。　　身旁的桌子一动发出了吱的声响，徐婉晨转头就看见坐在自己同桌桌子上的吴言。　　“想什么呢。”吴言对上徐婉晨被压得红肿的眼，后面想逗她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空荡荡的教室只有他们两人，徐婉晨缓慢地坐起身。　　“就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情绪低落呗。”徐婉晨故作轻松的说。　　吴言第一反应是徐婉晨生理期到了？可仔细观察徐婉晨的脸又不像，徐婉晨每次生理期前脸上都会冒一两个小痘，平时都没有，生理期来了痘自己就消失了，不过女人这种奇怪的生物他也不能完全靠视觉判断。　　徐婉晨只见吴言回自己的位置，翻了半天又去张朝阳桌子里找，然后就见他拿着一个百事可乐的空塑料瓶，先是在饮水机那用冷水涮了一下，又接了小半瓶冷水再接热水，塑料瓶子都被烫得变了形，接着吴言又用力拧紧瓶盖，还用上衣下摆将瓶子上的水擦干净，最后递到徐婉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