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赵大夫:“这分明是出血!”
他看了许青菊的腹部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拍大腿一喊。
赵大夫:“快把小姐抱给我!”
他将小小婴孩接过来,一看她的手臂、屁股、脚底板有一些细小的红点,并且轻捏她的脸,观察到孩子的舌质暗红,舌苔薄黄。
赵大夫:“阿森,快去把医馆的护心金丹全部拿来!全部!快去!”
一边吩咐药僮回去拿药,一边将六根银针迅速地刺入婴孩的气海、关元、三里、膈俞、脾胃俞、肾俞。
许老爷被这个场景吓晕了过去。
一刻钟后,药僮将护心金丹带了回来,
赵大夫:“快将药丸捣碎混入乳汁喂她吃下,也给少夫人也吃一颗。”
入夜后婴孩情况总算稳定了下来,妙春医馆的五名大夫已大汗淋漓,衣服都能拧出水。
赵大夫郑重将剩下的三十颗护心金丹交给左鑫。
“这护心金丹,凉血解毒,清热通络,益气养阴,用水牛角、生地、粉丹皮、赤芍、桃仁、连翘、生石膏、鲜茅根、紫草、人参、三七、麦冬、五味子十几味中药凝练而成的,两个时辰喂小小姐吃半颗。”
小药僮面露不舍,“师父,全部金丹……”
赵大夫顿时沉下脸:“有什么可宝贝的,拿来!虽然小小姐情况稳定了下来,但是还没有找到病因,容我们几个回去研究研究,明日晌午,再来给少夫人、小小姐把脉,先告辞了。”
走出左府,赵大夫就开始教训小徒弟,“这药再金贵,也是人命重要,再者说我们又不是大罗神仙,没有办法一次就彻底治好,诊金慢慢讨就是了。左家人乐善好施,施粥修路的从不求回报,不要多想了。”
小徒弟更加委屈了:“师父,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计较诊金……”
左鑫:“囡囡,没事了,你快躺下休息。”
他回屋就瞧见要起身的许青菊。
许青菊:“夫君,莫要欺我。”
她泫然欲泣,就要落下泪来。
左鑫在孕期就被娘亲教导过许多,知道女子月子里落泪伤身。
左鑫:“没事的,一切有我。”
他哄了好久,许青菊才肯歇息。
左鑫轻手轻脚退出房间,转头吩咐管家道:“这两日,府里所有人的吃食皆要从外面买入,并且所有的人都不许出入,吃喝拉撒,全部都在府里,换下的衣物不许清洗,包括大小便都给我留着。”
左鑫:“先生,可是查出是因何中毒吗?”
冷着脸的他满面阴鸷,凌厉的双眸透着叫人不寒而栗的戾色。
赵大夫:”经过我们连着几页翻看医书与讨论,少夫人应是被狗豆子所咬,不过虫子若钻入体内,应该剧痛难忍,怎会毫无察觉?所以我想是由口而入,应是吃食,这就要问问大少奶奶那两日都吃了什么,有没有贪嘴?”
面有愧色的夏芍说起那几日的菜肴,当她说到银耳百合莲子粥时,似想到什么的,忽然拍大腿一喊。
赵大夫:”快,把厨房里银耳全都取来,让老夫瞅一瞅。”
也许是……但又希望他猜错了。
他真的不想掺和谋害子嗣的肮脏事,行医是为了救人,不是揭发某些人的坏心肠,内宅的事比沟渠的污水还脏,若一不小心不但弄了一身脏,还有可能因此丧了命。
可惜大夫也要银子过日子,自从大少夫人来了以后,他手头宽裕了许多,比坐在医馆挣得还多,他已经在外头置了三进的宅子安置一家老小。
因为左府的银子给得痛快,赵大夫一个月的赏银等于好几年看诊的诊金,教他怎么舍得走,谁会跟银子过不去,自是多多益善,拿得不手软。
这跟拚死吃河豚是一样的道理,虽有风险却贪它肉鲜味美,一吃就上瘾,戒不掉,死也要吃。
当然,他拿左府那么多钱,自然也有心想护着她的健康与安危。
左鑫:“去拿!”
他坐在床沿,怀里抱着虚弱不已的妻子。
”是。”
夏杏带了两名丫头,飞也似的到了厨房,大肆搜括所有食材,连沉手得很的米袋也扛着走。
不一会儿,大包小包的莲子、红豆,整筐的菜蔬和柑橘,连腌晒的风鸡也捉了好几只。
赵大夫:“拿过来给我我瞧瞧。”
赵大夫:“啊!果然没猜错,就是这个。”
他掀开装着银耳的陶罐,看了看,闻了闻,拿了其中一朵,撵碎了。
左鑫:“有何蹊跷?”
不解地眯起黑瞳。
赵大夫:“你看中间那一朵。”
左鑫定神一瞧:“好像是有一只透明的小虫子?”
但是一眨眼却消失不见了
“透明的虫子?”许青菊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