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承云受刑搬阴宅,曹兰曦因情误半生
魏府这宅子原是王爷赏给魏家的,前头住的是位辞官还乡养老的尚书令,后来因为朝廷查出一起贪污受贿的案子,这位尚书令牵涉其中,一大家子都受了带累,抓的抓,判的判,房子就空出来了,后来王爷就赏给了前来投靠王妃的大舅子魏铮真,重虎堂本也没什么,只是早几年从那边的枯井里挖出几具女性尸骨,后来尸骨让官府拉走了,结案说是那个变态尚书令招的雏妓,玩死了丢在井里掩人耳目,可府上的人都觉得那儿不干净,便再没住过人。
秦氏因嫉妒那丫头年轻貌美,怕夺了她的宠爱,就打发她去那儿洒扫,愣是把好好的一个人给吓得精神不正常了。
“夫人,夫人。”秦氏攀扯着李氏的衣襟求道:“您再怎么恨我,也不能让云哥儿去那种地方啊,他可是爷的亲儿子啊。”
“你也知道他是爷的亲儿子,跟着你,他什么好的没学到,吃喝嫖赌倒是样样凑齐了,今日是爷不在,若是在,只怕也要吊起来打个三天三夜,王妃的旧物,县主的陪嫁都敢动,别说是你儿子,就是爷自己损坏个边角,那也是跟王爷和朝廷交代不了的,好好等着吧,过两日爷回来,有你好果子吃。”
说罢,李氏起身甩开秦氏来到陆月衫面前,陆月衫也适时起身,李氏脸色柔和了些,只说:“家里出了内贼,害县主丢了王妃旧物,是我治家不严,我已命人去追回玉枕,只消几日定会有消息。”
“多谢舅母!”
“至于他俩。”李氏回头冷冷的瞧了秦氏一眼,嘴角勾起嘲讽的笑意:“秦氏闭门思过,爷回来之前不得出门,云哥儿送去重虎堂。”
李氏面冷心硬,只一个眼神,下人们就唯唯诺诺的应了声,李氏年轻的时候和舅父是走镖的,听说她武功了得,连舅父都打不过,也难怪她一个眼神就能震慑全场。
见下人抬了云哥儿就要出去,陆月衫赶紧挪了条道儿,随后舅母也出去了,舅母都做到这份上,也不能真叫把云哥儿打死,又说会把白玉枕找回来,陆月衫也就不好再兴师问罪,跟着就出来了。刚出来就见舅母身边的两个嬷嬷把追出来的秦氏狠狠推了回去,哐当一声关上门,还加了把大锁。
待李氏走远,秦氏才趴在门里哀求着:“县主,求您饶了云哥儿吧,他还小,不懂事,刚刚的板子打得不轻,也长了教训,重虎堂冷僻,若是不请大夫医治,只怕小命难保,求您救救他吧,好歹看在他是你舅父最疼爱的小儿子,跟你又是亲表姐弟的份上。”
要说聪明,还得是秦氏,知道虞尚君不能撇下舅父的养育之恩,才拿亲情说事儿。想到舅父以往待原主挺好,若真因为这事儿让他折个儿子,只怕以后也难见面,终究打也打了……
她俯身在兰曦耳边悄悄说:“让人请个大夫去瞧瞧。”
“今日这事儿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县主的陪嫁礼单是早就列好承给王爷过目了,然后送往御南王府的,御南王是在皇后娘娘身边长大的,这礼单自然是连皇后娘娘都要过目的,若是旁的丢了也就罢了,那玉枕可是当年圣上给王爷王妃赐婚时皇后娘娘所赠,陪嫁的贵重物品丢失,若是宫里知道了,追责起来,只怕魏府也脱不了干系,舅夫人以往没拿着秦氏的错处,不敢随意发落,今日这事儿既然她开口处置了,县主就不要过问的好,县主如此心软,往后入了御南王府,如何立威呢?”
兰曦的分析不无道理,她原是可以不管的,但顾及到魏铮真,她解释道:“也不是心软,只是想到秦氏是舅父的宠妾,云哥再错,那也是舅父亲儿子,平日里心肝宝贝一样疼着,这时候为了我的事让云哥儿折在这儿,只怕跟舅父生隔阂。”
兰曦又问:“县主就不心疼那白玉枕?”
和原主一样,陆月衫自幼便没有父母在身边,不能体会为人子女的幸福快乐,自然也不能体会失去母亲旧物的伤心,嘴上却还是佯装不舍的说:“母亲的东西,我自然舍不得,可也不能为了一个不能开口说话的物件,就活活要了一条人命!若是母亲在世,也定然不忍心的。”
“与宗室联姻是极大的荣耀,王爷极其重视,陪嫁玉枕丢了这事儿恐宫里还没降责,王爷就要动怒,云哥儿能不能保得住还两说,只怕舅爷也要被叱责降职。”
“那就不必说与王爷知道。”
“府上人多口杂,只怕这会儿都已经传开了。”
陆月衫眉心微蹙,自己莫名奇妙穿越不说,刚醒就多了个未婚夫,还是皇室宗亲的小御南王,原主本就不受南州王疼爱,遣嫁一个养在外头不受宠的县主本不是什么大事,可陪嫁丢了,也就是丢了南州王的颜面,传到宫里也不好听,等下说南州王府里尽出些鸡鸣狗盗之辈,南州王是异姓藩王,因功封赏的王位,自然想与皇室更近一步,若谁妨碍了他的利益,只怕掉脑袋也不是没可能。
“我知道了,你且为我上表给王爷,就说我把玉枕赠与舅父了,舅父养育我多年,又与我母妃兄妹情深,我即将远嫁,留个念想之物与他,以表思亲之情。玉枕是舅父之物,云哥儿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