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刺眼

雯淮打理好乱七八糟的心情，走进了一家蛋糕店。　　“您好，我想要预订一个蛋糕。”　　柜台老板抬眸看她的时候不禁愣了许久，眼前的姑娘身材苗条，外面的轻纱隐约能看到瘦弱的肩膀，像一只轻捷的燕子。　　“你要什么样的？”她回过神来。　　“8寸水果蛋糕吧，奶油少放一点。等到傍晚6点的时候帮我送过来吧。”她软软的。　　“我家在京罗小区，往里走右边第三栋楼就是了。在16层。”　　柜台老板点点头。　　“谢谢您！多少钱？”她眼底闪过一丝光，高兴了不少。　　“178。”　　雯淮把钱转给她，又道了声谢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情好了许多。　　陈栩却不同。　　他回了家后，陈久就一直拉着他问。　　“刚才去哪里了？”　　“关你什么事。”只见少年面色不善。　　陈久愤怒道：“我是你爸！还管不得你了是吧？”　　陈栩冷笑，红了眼。　　“好一个我是你爸。我妈死了这么多年，你去看过她一次吗？从小就把我和我妈丢在家里，自己去外面倒是很潇洒。就你这样的人，也配做我爸？”他语气平淡。　　陈久气得脸都红了，大声呵斥：“逆子！”　　陈栩懒得再搭理他，夺门而出。　　陈栩很烦躁，在街上转到了凌晨两点。　　此时夜已深，街上空空如也。他随意地蹲在了路旁抽起了烟。　　雯淮帮李美华庆祝完了生日，还请来了邻居。　　但她此时还没睡，因为许宴打电话叫她出去玩。　　她本想拒绝，却被李美华一口否决：“去玩吧，早点回来。”　　她笑笑，出了门。　　今晚她被许宴缠着不让走。直到现在，她才出来，时间尚晚。　　她搀扶着喝醉的许宴出来，许宴拍开她的手：“你走吧，我自己可以。”雯淮当然不放心，给她叫了辆车。　　无奈，雯淮只好离开。她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生怕许宴出什么事。　　路上，街道两旁阴森森的，空无一人。　　路灯是唯一的光源，雯淮一直顺着走下去。　　直到她看到了街道尽头的少年。　　一头银发在风中凌乱，阴影没入少年的上半脸，看不清他的表情。　　少年的身材挺拔，体型匀称。　　她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是谁了。　　她试探地上前去查看，果然是陈栩。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模样。他的脸上没有情绪，什么都没表露出来。　　少年瞧见了她，但是没多看，仍然自顾自地抽着烟，目视前方。　　雯淮不太喜欢烟味，捂着鼻子过去。　　“你在这干嘛呢？”　　她的声音淹没在风中，可他却听到了。　　“这么晚还不回去？”他没回答她。　　“我现在准备回去了。”她应答。　　他点点头，看都没看她。　　“你呢？不回家吗？”她问。　　“等会回。”他不在意地说。　　天色阴沉了许多，她把带的雨伞递给他：“那你早点回去，快下雨了，伞给你。”　　他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愣了半晌。迟迟没接她递来的伞。　　“那你怎么办？”　　“我家就在前面，你快拿着，我要回家了。”她急迫地说。　　他还是没动。　　雯淮把伞塞到他手里，转身跑走了。　　一瞬间，陈栩的心中有些酸涩。　　上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还是他已故的母亲，他不禁难受起来。　　她给的白伞上有几朵小花，像她一样明媚美丽。　　陈栩掐灭烟头。　　没一会果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他撑开她的伞。　　他勾唇微笑，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原来住这，他记住了。　　下次他会上门还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