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

君燚由柳枝引着向孟白临时住的太医院的走去，在半路上遇到了来看望君曼姿的柳如烟和柳绮韵。不得不承认，柳家的人都是美的，两个女孩站在那里，一个清新淡雅，一个艳丽明媚，美得旗鼓相当。

“见过表哥。”二人齐齐见礼。

“两位表妹不必多礼，可是要去见蛮蛮的，她念叨你们好久了。”

柳如烟心思细腻，看出君燚似乎有事，忙说：“是呀表哥，表哥快去忙吧，我们也快点去见表妹。”

君燚也不见外，交代宫人好好照顾她们就离开了。

君燚到达太医院的时候，看到元帝身边的大总管赵格候在殿外，看来元帝和柳练已经到了。赵格看到君燚，悄声见礼后就退下了。

君燚走向那个赵格刚刚把守的主殿，心里莫名地慌。许是周围太安静了，他感觉自己听到了交谈声，心说自己怎么还紧张了，不就是拜师吗，怎么都出现幻听了。但随着距离的拉近，交谈声也越来越清晰。君燚鬼使神差地站在门外没有进去，静静听着里面的交谈。

“你不打算告诉燚儿吗？虽然他不问，我也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世很好奇。”柳练的声音响起。

“姐姐说过，她想让绯燃自己决定自己的人生，他在你身边成长得很好，我没有资格把重担压在他身上。”孟白语气平静，但是再次开口却沉重起来：“要不要告诉他的身世，只有那个人可以决定，只是他不愿醒。”

“或许燚儿回去会有用，只是比起学习医术，朕希望他能留在宫里，学习治国之道，不管为了复仇还是责任，这是他必须扛起的。”元帝以看待男人的眼光看待自己的养子，小小少年是未来跟他平起平坐的一国之主，这是少年的命运。

君燚似懂非懂地听了一下，没有前言，未知前因，唯一能确定的是孟白口中的绯燃是自己，他的姐姐应该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无论是身世还是命运，他现在并不想知晓，他喜欢现在的生活，他承认自己懦弱，贪恋家的温暖，所以他选择逃避。

君燚悄然远离门口，在离主殿有一段距离的时候站定，对着空气说到：“你不必跟着，在外面候着吧。”他故意的，告诉殿内的长辈们他来了。果然，交谈停下了。

“儿臣来迟，请父皇母妃恕罪，还望孟神医见谅。”推门而入的少年礼数周全，身上是浑然天成的雍容高贵。

饶是见过外甥一面了，再次看到君燚，孟白还是难掩激动之色。像，太像了，完全就是挑父母好的地方继承，作为舅舅，他是欣慰的。

“你这个孩子，不必多礼。我们不过和孟神医闲聊，还怪你来得太早，我们没聊尽兴呢。”柳练调笑着。

“我和你母妃也和孟神医说了你的想法，孟神医想和你聊聊，我和你母妃都支持你们决定。”元帝作为男人的深情给了柳练，一个普通父亲的爱给了君燚和君曼姿。

“也没什么要聊的，只是想问四公子，四公子学医是为了什么，学医后又想做什么？”孟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不是不想和君燚聊，只是怕控制不住情绪，说了不该说的。

“孟神医您是长辈，唤我名字就好。晚辈学医一为救妹妹，二为自保。至于学医后做什么，我想治病救人，我体会到了亲人病痛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我希望以我的能力，让更多的人免于体会这痛苦。”

“四……君燚，你可曾想过，世间万物生老病死是常态，而病痛也是命数，比起这些，战争与□□才是危及人性命的根本，你有仁心，与其救人不如救世。”

“在其位谋其职，救世救人本就不是一人之事，有能者皆可做。在朝堂之上治世就是救人，处江湖之间救人就是治世。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我心有志向，无愧于天下，无愧于父母，无愧于本心。”小小少年说着自己的理解，有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意气风发，震惊了三个有着阅历的成人。“既是命数，逆天改命未尝不可，我信人定胜天，结果或许不尽人意，但是尽力而为，过程我希望无憾。”

元帝和柳练自问没教过君燚这些，但是他的理解，无论为君为臣为民，都是正确的。元帝既欣慰又震惊，这就是天赋吗？无论是自己还是夜九洲在这个年纪，都达不到君燚的理解。

“哈哈哈哈哈，好，说得好。”孟白仰天大笑，笑地流出泪水，这是他姐姐的孩子，如此优秀。“乖徒儿，还不拜师吗？”

柳练亲自倒了一杯茶递给君燚，君燚接过跪在地上双手奉上，在孟白接过后，磕了三个响头。他没有注意到孟白接过茶杯后那一瞬间的犹豫，孟白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终究将这个孩子卷进来了。

“明天就随为师回医谷吧。”

“师父，可以在三日后吗？徒儿答应妹妹陪她三日。”

“孟白，就三日后吧，我也舍不得我儿子。”柳练适时地说道，却遭到孟白的白眼。柳练以为孟白是气君燚自作主张，其实，孟白是气柳练多嘴，毕竟对于自己的宝贝外甥，他真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