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在她身边陪伴的七年
李浩波跟着追出去的时候,柯珂坐在楼道口的楼梯上哭得不能自已,他没有急着上前安慰,而是默默站在她的身后,等她这波情绪过去。
他不在意她的朋友如何,他只在乎黄婷婷对她说的那些话。
“你们十几年的朋友,都是气头上的话,不可信。”等她哭声渐小了,他才走到她身边坐下,并不宽敞的梯阶上挨着两个人,没有空余,刚刚好。
柯珂埋着头还隐隐抽泣,因为哭得时间长,整个身体都止不住地微颤。
“人在难受的时候都需要通过某种方式发泄出来,如果你想倾诉,我洗耳恭听。”他轻声劝导,忍住了想要揽上她肩的手臂。
“我没事了,你先回去吧,今天谢谢你送我过来。”柯珂声音哭得沙哑,抬起头,手心手背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
她如今是把“谢谢”二字挂在嘴边成了口头禅,伤人不自知,偏偏他又莫可奈何,只有被动接受。
“黄婷婷老公是在陆氏上班吧?”他问。
“……”柯珂一脸茫然。
李浩波接着说。“刚才我进屋的时候看见地上有一张陆氏工作牌。”
“我不知道。”柯珂有些糊涂,“我只知道杨东大学好像是跟电脑相关的专业,后来毕业听黄婷婷说他应聘进一家大公司,但具体是哪一家我也不清楚,因为这么多年我跟他几乎没有来往,都是单独和婷婷见的面。”
“恩,既然他在陆氏就好办了,像他这种人品低劣的员工,只会给公司造成负面影响。”
李浩波一本正经地,可吓坏了柯珂。
“他不能被开除的,现在黄婷婷还没有跟他离婚,如果他失业了,婷婷和梦梦的生活不但没有保障,他可能还会变本加厉把气撒在她们母女身上。”
看着她替人着急紧张的模样,李浩波蓦地笑了,唇角轻柔。“我有说要开除他了吗?”
柯珂反应过来,一气之下忘了隔阂,一拳挥去,被他准确无误地纳入掌中。
“放开。”
李浩波哪会听话,握着她的手一起放下,正言道。“他是陆氏总部的人,跟我毫无关系,不过他实在过分了,陆鸣倒是有资格决定他的去留。”
他另一只手覆上她的手背,合上双手,将她的手轻轻呵护其中。“说说吧,也许我能帮你出出主意,趁早帮你的好姐妹走出困境。”
说来也怪,是生理习惯上的奇怪,重逢后柯珂很抵触他,抵触,是因为七年的生疏,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对他还保留着年少时的情愫,她想掩藏起来,不想让他知道.....可偏偏最恐怖的就是身体记忆,她让他别动手动脚,自己却像刚才那样主动送上拳头,让他逮个正着,这是小时候与他的正常互动,却在此刻显得那么欲拒还迎。
“我没什么好说的。”她摇头,没办法和他心无城府地说出黄婷婷的私事,以前行,因为他思想成熟,考虑周当,每次给出的意见和建议都很能让人信服,但是现在对他只有防备和怀疑。
她的心思尽浮于眼底,李浩波不紧不慢地跟她分析:“黄婷婷现在无疑是在纵容她老公伤害自己,更不利于孩子成长,但其实她的问题并不复杂,她不敢踏出第一步,无非就是一个‘钱’字,没有钱,未知的危险和不确定就会增加。”
“我和李欣冉都说过,她可以带着梦梦跟我们一起住,租金不用她出一分,就算杨家让她净身出户,大不了梦梦的学费我负责,我现在每月的稿费都很固定,还有一些存款,虽然不多,但完全可以负责的。再说了还有程丰,程丰说只要每天到他公司准点打卡报道就行,可是她不同意,她就是要窝在那几十平米的地方,就是舍不得杨东。”想好不说,但她的情绪却很轻易被李浩波勾出来,说到激动处,还异常较真。
李浩波是听不得她提起程丰的,就像陆鸣所说,把程丰当成了一种“习惯”,对他来说是巨大的威胁。
他极度介意程丰在她身边陪伴的七年,但他又有什么资格计较?只有先一步一步重新走进她的心,其他,再说。
“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但黄婷婷之所以不同意,大概也是不想成为你的累赘。”他安抚道。
“她才不是我的累赘。”柯珂说,纠结着,原本是要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连李欣冉也不告诉,可是……“杨东出轨了。”
空气里片刻沉寂,李浩波很平静的问。“多久了?”他不好奇,因为不奇怪,不关心,因为不是他应该关心的人。
柯珂摇头。“上个月,有天下午我拿着电脑去电脑城修,在街上刚好撞见的,他和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女生搂在一起,很亲密。”她很沮丧。“都说劝和不劝离,可是我真的觉得这样一段婚姻对婷婷来说毫无价值,五年的青春换来的只有拳头和背叛,李欣冉说得对,婷婷值得更好的,就算他家境比婷婷好,他也配不上婷婷。”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说。“你能帮她一时,不能帮她一世,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