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晚了
云若汐看着女儿从躲藏的地方冲了出来,心中一惊,也顾不得其他,便朝着女儿的方向跑了过去。
司马锦芸眼见红星盏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心中简直乐开了花,她强忍着身体上带来的剧痛,勉强站起身来,缓缓地握紧手中的紫金腾蛇鞭,眼睛直直地盯着跑过来的小丫头,她在心里默默地计算着两人之间不断缩减的距离,‘一百步、八十步、五十步、三十步,就是现在!’司马锦芸瞅准时机,用紫金腾蛇鞭卷起自己脚边的一把长剑,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星盏刺了过去。剑影势如破竹,直接命中,一抹殷红,如灿烂的玫瑰,在晶莹的白纱上,迅速绽开。
突然撞入的怀抱,让星盏猝不及防。一滴温热轻触脸颊,让她原本急躁的心绪,立刻冷静了下来,这温柔的怀抱,这熟悉的山茶花香,眼中的泪水早已蓄满了眼眶,那白晃晃的剑刃上鲜血止不住的往下流,白与红缠绕交织,是那样的刺眼,这一幕刺伤了星盏的眼睛,同样刺痛了她年幼的心脏。从未有那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她绝望,她不敢抬头,不敢去看,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只是老天爷在和她开玩笑,等梦醒了,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孩儿,别怕,娘亲在。”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让星盏原本抱有侥幸的心弦在这一刻,彻底土崩瓦解。“娘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回荡在桃林中,小乖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它盘旋在空中,一声一声地啼鸣划破长空。
青五赶来时,已经晚了,眼前的战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尸体,当他看到十一战亡,夫人中剑奄奄一息时,愤怒,悲伤,愧疚,这些词根本无法形容他此刻的心情。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前去将司马锦芸碎尸万段,凌迟处死。只是多年来的冷静告诉他,他现在不能过去,射向十一的那支箭证明敌人不是普通的射手,只要这只移动的箭不死,那眼前的危急就没有解除。他悄无声息地朝着自己预估射手的位置移动,等到进入射程范围后,将手中的须发针全部射了出去,须发针虽然体积小,但攻击范围大,而且每根针都浸染过剧毒,哪怕只是擦伤一点,都能让对方失去行动能力。只见不远处的树林晃动,应该是对方见被人发现,转移阵地了。见危急暂时解除,青五不及多想,迅速向夫人的方向赶去。
青五来到云若汐身旁,只见她以半蹲环抱的姿势,保护了怀中已经哭晕的星盏,而她的左肩则被一把利剑贯穿,此时气息已经十分虚弱,青五现在根本不敢挪动她们母女中的任何一个,就在青五焦急地手足无措时,红云天和千槿之赶到了。
红云天看到妻女被人重伤至此,一直以来的冷静稳重,在此刻全都变成了满腔怒火,他满眼血丝,满目狰狞地提刀向司马锦芸走去。千槿之见状,心知大事不妙,司马锦芸现在还不能死,他大步冲到红云天前面,拦住他的去路。“城主,你先冷静一下,听属下一言。”
红云天怒目圆睁地看着千槿之吼道:“你给我滚开!”
千槿之眼见红云天此时已怒火攻心失了冷静,他随即单膝跪地,大声劝道:“城主,夫人现在危在旦夕,先救她性命要紧啊。属下刚探过夫人脉象,发现夫人中毒了,而且毒素深入筋脉,如若现在杀了司马锦芸,那夫人所中之毒便无人可解了。还有,大小姐只是晕厥了,并未受伤,城主,要冷静啊!”
紫苏也连忙喊道:“夫人中的是万人殇之毒,司马锦芸不能杀啊,老爷。”紫苏一瘸一拐地被人扶着朝红云天走来。
红云天举起刀的手,在听到万人殇时,竟开始颤抖起来,刀也随之从手中滑落。他用力咬着自己的后槽牙,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片刻后,他下令说道:“将司马锦芸挑断手脚筋,押回城主府,待我后续审问。今日之仇,我红云天在此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槿之,即刻传司南蔚到城主府,我们现在回去。”
“槿之得令”千槿之起身后开始安排大家进行救援。安排好伤员后,便返程回府。
小银看着躺在床上的星盏,一边哭泣着一边小声地说道:“我可怜的小姐,都已经躺了三天了,怎么还不醒啊,出门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呜呜呜……”站在旁边的小玉也忍不住一起哭了起来,“小姐今年才六岁,还那么小,就经历这样的伤痛和打击,等她醒来该如何承受这一切啊!呜呜呜……”小玉越说越伤心,哭声也不自觉地放大了。
二人沉浸在悲伤的哭泣中,全然没有发现,此时躺在床上的星盏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虽然醒了,但她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地躺着,直到被小银发现。小银提醒小玉先别哭了,快去找老爷来。她则赶忙擦掉脸上的泪水,焦急地询问星盏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然而躺在床上的星盏却是眼神空洞,一言不发。
红云天带着司南蔚着急地来到星盏的卧室,他走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眼神空洞的女儿,他的心口仿佛被人戳了个大洞,虽然没有流血,却痛得让他感到窒息。后悔的念头让他在心中不断忏悔,‘都是他的错,都是他害女儿变成了这个样子,是他不够谨慎,如果当时和女儿一起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