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
一时之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只有程安乐从人群里走出,柔声问女儿,“寻寻,是他们惹你生气了吗?”
程寻看到妈妈,差点委屈地哭出来,可她忍住了,红着眼睛轻轻点头:“嗯,他们说了很过分的话。”
“说什么话都不能这样打人啊!”周维的父母忍不住出声。儿子的惨状让他们担心极了,却又不敢上前,生怕程寻发疯害了儿子。
程安乐没有理会他们,继续问:“他们说了什么话?”
程寻:“他们说我在村里被人轮/奸,一身脏病,说我们还不如死在外面,也好过回来丢人。妈妈,这话过分吗?”
程安乐脸色一白,惨笑着说:“很过分。”
她转过身,望向自己的父母,“爸,妈,你们也是这么想的吗?”
安文秀一下子流出眼泪,冲上前抱住女儿哭道:“你个没良心的丫头!你是我的命,我怎么会这么想!我怎么会这样想…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来挖我的心…这么多年我日思夜盼你回来,我都快想疯了啊…”
程柏林脸色铁青:“寻寻,他们还说了什么!”
章丘壑父亲章怀阔快气死了,“说了什么重要吗,三个孩子快被打死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他们送医院,讨公道的事情让警察来办!”
周维父母立刻应声:“就是就是,我们好心过来吃酒,谁能想到程家女儿这么可怕,把客人打成这样!”
“谁知道是不是她为了逃避责任编的瞎话!”
吸烟区一片混乱,程寻厌烦透了,捏着周维的手一用力,周维吓得大叫:“啊——别杀我!”
他的父母当即闭嘴,周维父亲甚至伸手捂住章怀阔的嘴。
程寻冷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这部手机是她外公送的礼物,今天第一次用,没想到先用到的是录音功能。
小绿远程操作,把声音放到最大。
“一个父不祥的孩子,谁知道怎么生下来的啊……”
“我妈和我奶奶都说他们母女不该回来的,还不如死在外面,也好过回来丢人,谁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什么脏病啊…”
“程寻在村里也被轮坏了吧,之前在医院呆了那么长时间,估计也是治脏病去了。”
“现在还是很漂亮的,有机会找她玩玩咯,就是得小心不能生病哈哈”
……
小绿很懂程寻的想法,她不会让这些污言秽语伤害她的妈妈。于是小绿控制录音的进度条,略过那些对不尊重程安乐的话语,只播放三人对程寻的诋毁侮辱。
三人的声音在录音里非常清晰,说的话也确实是难听极了,除了他们的家属,任谁都说他们挨打属实是活该。
安文秀被录音里的内容惊得说不出话,她是真的没想到,平时瞧着乖巧懂事的孩子背地里是这幅模样。
录音播放结束,程寻收起手机,面无表情道:“对,我是村里土包子,污糟地出来的村姑。可你们呢?生活在大城市,住着漂亮的房子,从小念书念到大,自诩体面人。结果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人贱嘴臭,还把孩子教成这样,村里的贱人贱种也不过如此啊。”
她盯着程柏林身边的程融雪,“你可是我妈的亲姑姑,我记得你来看她的时候满脸的心疼,叮嘱她好好休养。结果呢,背地里竟然盼着她去死!你真是贱得让我大开眼界!以后可别仗着身份舔着脸跟我妈说话了,真想不懂程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贱东西,难怪看中个贱人娶来当儿媳,生个小贱货出来!”
程寻把程融雪骂得脸色发白摇摇欲坠,目光扎到章怀阔脸上,“你看着人模狗样,说的话大义凛然,做出来的事可真叫人稀奇,我在村里都没见过呢。我舅舅是你朋友,你就是这么当朋友的啊?当着孩子的面议论程家的家事,马不停蹄给受害者造黄谣。上梁不正下梁歪,生个儿子不学上进学下贱,一肚子男盗女娼,看到女的就想到淫/秽色/情。学校小学就开思想品德课,这么多年都没控干净你儿子的脑子吗?你家可真是糟烂贱洗不干净!”
“还有你们!”程寻同样没放过周维父母,“你们可是程家的姻亲,怎么?觉得我妈回来分你家妹妹的财产了?所以想联络别人逼死我们?我听说你们家可是书香门第,怎么干的事跟村里长舌妇没什么两样啊?你们教书育人就是教人怎么污蔑一个受害者,给受害者泼脏水是吧?书本里做人的道理你们没学会,倒是学会怎么做贱人,怎么?跟狗一样觉得屎新鲜,做贱人比做人有意思是吗?”
她说着,目光扫过所有人,一字一句道:“某些人心里有什么恶心想法,我管不着,也不稀罕管,天底下哪里少得了贱人呢。但麻烦你们管住嘴,别跟个苍蝇似的到处嗡嗡。谁要是敢犯贱犯到我妈面前,谁就是我程寻的死仇,这三个人就是他的榜样!我烂命一条,真豁出去,什么都干得出来,你们这些金贵人好好掂量掂量,自己骨头有多硬!五年十年五十年,只要我活着,不管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