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南渡摸摸脑袋,“那他是要拜入陆家门下?”
“他也不算江湖人,先不必提什么拜入门下。咱们陆家心法在江湖上算是一流,则崇根基未稳,先教他基本盘的内功和武功,让他把基础扎好,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交代好之后,南渡和北顾也就不跟宁璋客气,继续拿着彼此的兵器开始了下一轮切磋。
宁璋站旁边看了会儿,就慢悠悠地背着手往外溜达。
青谷马场地广人稀,平日很少有人过来骑马,在马场伺候的人也少,宁璋一个人在一片旷野中走着,趁左右无人还连着几个空翻连连轻功,真觉得爽快极了。约莫快走出去的时候,见入口处一匹白玉马疾驰而来,卫澜一身白底蓝色水纹蟒袍在风中猎猎招摇。
宁璋看到卫澜,立刻喜出望外地冲他挥手,卫澜勒紧马缰停在宁璋身边,表情当得是一个春风拂面。
宁璋一边摸着白玉马的小脑袋,一边抬头笑问:“你今日不是在宫中伴读吗?怎么这会儿一个人偷偷溜出来啦?”
“我……”卫澜眼睛笑眯眯的,本来一双瑞凤眼笑起来便弯成了月牙,他顿了顿才道,“嗯,今日只上了半日文课,我躲懒出来玩,没告诉其他人。”
其实之前宁璋拜托他今日出一份帖子把则崇约出来,他就想着到青谷马场碰碰运气,毕竟这里是宁璋最常来的地方,也许宁璋和则崇聊完之后看时间尚早,又来青谷马场玩了呢?他是抱着这个心态才早退了来的,没想到让他碰的这么刚好。卫澜很开心,只是眯着眼睛笑,却当然不会说出这些真实缘由了。
宁璋遇到投机的玩伴,顿时也不想回家了,两个手指含在口中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很快,一匹黑色麟驹闪电似的从林中唰唰跑了出来,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直冲到宁璋身边,挺着他高贵的头颅不肯屈服,很要面子。宁璋高兴地拍拍麟驹的背,翻身上去抱住它的脖子。麟驹嘶鸣一声,表面上还是不屈,实际却已经温顺的很了。
卫澜忍俊不禁:“真是好马肖主。”
“哪里像了,哪里像了。”宁璋甚至有点嫌弃麟驹,单手松松拉着缰绳,不松不紧地夹着马肚,“自从卫大哥准备春闱,连着你也在宫中不出来,已经好久没有和你比过了,今日再比一回,看看是我驯的麟驹有成效,还是你的白玉马更强。”
“好啊,你小心些。”
卫澜话音未落,宁璋便骑着麟驹一骑绝尘地跑了出去。卫澜也笑着追上。
白玉马乃卫夫人辗转托人从章国访得的纯种马驹,除外表净如白玉之外,其性子温顺,耐力极强,虽爆发力不足麟驹,持久战是未必会输。且这匹白玉马又属同种马驹中百里挑一的良品,跟随卫澜三年,一人一马的性子磨合极好,而宁璋才驭麟驹未足半年,并未完全掌握麟驹的习性。
最初两人比试之时,卫澜只当宁璋是图一乐,便未曾用尽全力,结果真比起来发现宁璋的马术绝非都中贵女可比,从此便认真对待,不敢小觑。他们两个比试,无论距离长短,总是胜负半开。
其实即便五五开的局面也是宁璋有意控制来的,她若见卫澜有意等她,便加快些,若见卫澜费力,便又缓缓,如此一刻也不得松懈。
“前头五百米处的梨花树,谁先折了梨枝,就算谁胜。”宁璋比卫澜快了半步,裹着风回头冲他得意。
卫澜点头道:“好,你小心为上。”
至梨树还有几丈远时,卫澜已经驾着白玉马冲到了宁璋前面,宁璋留有后招,她一手握住鞭子,只等到鞭尾能裹住梨枝的距离便甩出去。可麟驹不是个甘居人后的性格,它和白玉马就是前后脚的距离,很不服。
眼看卫澜站在马背上略站起身子伸手抓梨枝,麟驹居然气呼呼去撞白玉马的屁股,白玉马哪里有此防备,它颤了一颤,跟着卫澜就要失去平衡向前面摔出去。宁璋立刻勒紧麟驹缰绳,一甩鞭子勾住了卫澜的左臂将他拉回座上。
卫澜稳坐之后,宁璋立刻又将鞭子丢出去,只当是自己那鞭子甩错了地方,唬得两匹马撞在了一起。
她原早扯了缰绳,两匹马相撞之时都已停住,宁璋又借势往卫澜那边倒了倒,力气正好使得卫澜坐在马上能将她扶住。宁璋生气麟驹,被卫澜抱住之时踹了它一脚,麟驹也气呼呼地跑开了,卫澜手臂用力,将宁璋抱上了自己的马背,只关切问宁璋吓到没有。
宁璋当然没有,她温柔摆摆手,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梨树上折了枝花。
只那么一晃,卫澜生怕她又摔了,赶紧用力环抱住她,让她稳稳坐在自己怀中。
宁璋耳朵一红,笑道:“我赢了!”
“好,是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