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
陆觉非早朝之后没有回府,直接去了城外军营安排琐事,让辰风去给陆珏宁说一声不必等他用午膳。陆珏宁便在府中百无聊赖地莳花弄草,荷香进来“小姐,谢世子来了!”陆珏宁听了皱了皱眉,“他怎么又来了?”“谢世子说是要来找大公子的。”陆珏宁埋好一株栀子后拍拍手站起身,“走吧,去看看。”
来到前厅,只见一俊俏的少年人正翘着二郎腿在堂中喝茶,身上穿着滚着金边的月白长袍,手中拿一把扇子装模作样地扇着,神色颇为惬意,正是谢酌池。
陆珏宁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丝毫不客气地说“谢酌池,你在装什么,现下都几月天了?”谢酌池看着面前双髻粉衣的小姑娘,稚嫩的脸上是颇为不屑的神情,甚是可爱,手痒想上去捏捏她鼓起的脸颊,刚伸手就被陆珏宁一掌拍开,力道之大让他难以置信。
“小丫头,你可真不手软啊,真是伤哥哥的心。”他一向风流轻佻的脸上故作伤心,陆珏宁不吃他这一套,“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哥哥。”谢酌池笑道“小没良心的,亲哥哥回来了就忘了谢哥哥,是谁之前一口一个谢哥哥央我带她跑马?”
“反正不是我。”
“好,不逗你了,陆觉非人呢?回来也不见人影。”
“我阿兄去城外军营了,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整日闲着没事干?”
谢酌池噎了一瞬,反口道“当然有了,你不也是吗,这么看来,我们才像亲兄妹嘛。”谢酌池笑得眉眼弯弯,好似占了上风,陆珏宁却懒得再理他。
此时的陆觉非在账中整理军册,宿雨进来呈上一封信,“主子,是那位送来的。”陆觉非接过,看了大致,眉目逐渐染上阴霾,良久,他就着案上烛火点燃了那封信,看着最后一缕烟缓缓熄灭,陆觉非握紧了拳头。
辰风掀帘而入,看到宿雨眉头紧促立在陆觉非身旁一言不发,察觉到帐中氛围有些压抑,小心翼翼地开口“主子,平南王世子去了府中,小姐让我问您,还回去用晚膳吗。”听到辰风提起阿宁,陆觉非表情柔和了下来,“好,备马。”
陆觉非走后,辰风抬起胳膊搭上宿雨的肩膀凑上前问,“怎么,是那人来信了?”宿雨拂开他的手,“嗯。”辰风摸摸鼻子,抱臂摇头,“啧,又有事儿要干咯”宿雨则不再理他转身离开。
陆珏宁正被谢酌池烦的受不了,这时陆觉非回来,她眼睛一亮,赶紧扑到陆觉非身旁,“哥哥,你回来啦!”陆觉非扶住她,看向谢酌池,“你来干什么?”
谢酌池恼道,“我怎么不能来,真是伤心,半年未见你竟然也不想我,亏我还拿你当亲兄弟。”陆沉宁朝他做鬼脸,谢酌池咬牙切齿看着这对兄妹俩。
陆觉非让人布膳,“有事?”“没事就不能来,我可告诉你,你不在我来的可勤了,我看还是把陆珏宁给我当妹妹算了。”陆觉非轻嗤,“你想的美,以后我不在,你少来烦她。”谢酌池讪笑,“我确实想的美,你们兄妹俩可真是一个比一个没良心。”
陆珏宁看着一桌子的菜肴,都是自己爱吃的,夹了一块酥肉放在陆觉非碗里 “哥哥,你尝尝这个,想来战场艰苦 吃不饱穿不暖的,你都瘦了,多吃点肉。”陆觉非心下一软,笑着点头。陆珏宁托腮看着自家兄长,委屈道“哥哥好久都没陪我用膳了。”陆觉非一顿,轻声开口“以后每天都陪你好好吃饭。”
一旁的谢酌池再看不下去了,“啧啧啧,真是兄友妹恭,怎么没人给我夹菜呢,我好歹也是个客人,太过分了你们。”
陆珏宁不想听他胡言乱语,顺手拿起一个卷烙团子往谢酌池嘴里一塞,愤愤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谢酌池无奈摇头。
膳后,陆珏宁去沐浴休息,谢酌池则跟着陆觉非来到书房。看着陆觉非坐准备笔墨,识趣地坐在一旁喝茶,幽幽开口“怎么样,受伤了没,你一走这么半年也不知道留个音信,难为一个小姑娘整日担惊受怕。”
陆觉非握笔的手一顿,放下了狼毫,抬头看他“这段时间多谢你照顾阿宁了。”谢酌池摆摆手“跟我客气什么,况且她也是我妹妹。你若真想谢我,就请我去喝春风楼的酒。”陆觉非哼笑“怎么,我不在的时候你少喝了?”“别提了,我爹整天看我跟看犯人一样,还限制我的银钱,若不是拿阿宁做借口,他都不准我出门。”陆觉非笑着摇头。
平南王对陆觉非有知遇之恩,所以陆觉非对平南王和平南王妃很尊敬,依他的性格,除了平南王府,也不屑与其他人走动结交。平南王妃是当今圣上的堂妹易安郡主,先帝赐婚于当初还是将军的平南王谢靖。虽身份尊贵,却心地善良,得知陆觉非的身世后,把陆珏宁当女儿一般照顾,当初甚至想认她为干女儿,接去平南王府养,陆觉非不舍,便拒绝了。所以陆觉非不在的时候,也对陆珏宁多有照拂。
夜深人静,陆珏宁左右睡不着,想起了从前的很多事情。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那段时日,她与哥哥两人在破庙互相依偎艰难度日。陆珏宁怕黑,每次睡觉前都是哥哥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