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 “接小朋友放学的家长,要问一问今天吃得好不好、玩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虽然她并没有过这种体验,但她看到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这样的。 雨声淅沥,喧嚣都被隔在伞外,世界好像只剩他和她。 顾桢俯下身来,视线平齐,他温声开口:“那沈肆月小朋友,今天吃得好不好、玩得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 肆月心脏软得一塌糊涂,莫名想起超市冷冻的年糕,坚硬冰冷,但是烤过之后涂上炼乳、再在黄豆粉里打个滚,就变得香甜软糯。如同她此时的心情。 “有一个病人情况不太好,很小,还不到九岁。” “放过自己,”顾桢很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你是医生,不是神仙。” 肆月听话地点头,没有想过会见他,短发搭帽衫和宽松牛仔裤,看起来莫名有些乖。 “下班就不是沈医生了。” “那是什么?” “顾桢的女朋友,”他宣誓主权,清朗眉目间依旧有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带你吃好吃的去。” 雨不算大,但跟下雨有关的回忆都不太好。 比如顶着书包跑进雨里,比如雨天去取他的书、得知他已经坐上飞机去大学报道。 比如大学的时候一个人去看《我的少女时代》,他那里下雪,而她这里大雨滂沱。 现在蓦然发现,当他在身边,雨声滴答在心尖,幸福得要命。 “桉桉呢?” “美术集训。” “桉桉一定可以考得很好。” 就算结果没有那么尽人意,也有哥哥给她当后盾。 如果她有一个像顾桢的哥哥,现在应该就不当医生了,说不定也在画画。 不过那样的话,好像就不能和他重逢了。 肆月有些遗憾地咕哝:“我怎么就没有哥哥。” 顾桢睨她一眼,散漫出声:“你要是想叫我哥哥,我也可以勉强答应。” 春天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晚饭后雨停,空气里有湿漉漉的花的香气。 近处是夜市,夜市尽头是小公园,刚好散完步再回家。 可能是因为之前一个人独处的时间占据生命的百分之九十,所以现在有人陪,肆月喜欢烟火气重的地方,当看到夜市的小吃街有“鲜奶米布”的招牌,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大学时去云南支教,回来之后对这种鲜牛奶和米粉做的甜品念念不忘,口感像麻薯,但更软滑劲道。 “老板,我想买一份鲜奶米布。” 店主是个中年妇人,取鲜牛奶,很重的云南口音:“妹妹要加糖吗?” 那边的人习惯称呼晚辈的女孩子为“妹妹”,肆月笑着“嗯”了一声。 顾桢站在她身后,身高差刚好让他下巴抵在她发顶。 他小声学人家说话:“妹妹要加糖吗?” 肆月仰起脸,男人脖颈修长而喉结清晰,那颗淡淡的小痣简直在无声给人下蛊。 视线对上,他眼底有明亮笑意,看人的时候简直带了勾子。 肆月没有回答,耳朵在灯下红得像是通了电,近乎透明。 店主又问:“妹妹打包还是在这儿吃?” 于是,复读机顾桢又用那把格外清越好听的嗓音,在她耳边重复:“妹妹打包还是在这儿吃?” “打包带走,谢谢您。” 她忍着过快的心跳,仰起脸看自己身边的年轻警官:“你是不是有点幼稚?” 顾桢眼睛弯弯亮亮的,配上那颗小虎牙,简直照着她心动的开关猛戳,这个男人怎么偶尔使坏,都是一身蓬勃动人的少年气。 店主笑眯眯看向顾桢:“是哥哥?” 顾桢坦荡地应声:“是。” 肆月满脸不可置信。 而被柜台挡住的位置,顾桢悄悄牵住她的手,掌心相贴,清秀修长的手指缓缓错进她的指缝,十指紧扣:“牵手接吻的那种哥哥。” 他的声音很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近乎浅浅的气音,可是话音中的占有欲十足,以至于牵手的动作如同宣誓主权,让她心跳轰然 。 肆月接过老板递过来的鲜奶米布时,脸已经通红通红的。 顾桢付款,侧脸清俊,额前碎发不遮眉毛,但两侧的位置推得很短,脸型完全显现,清爽利落的样子。 回过头,见她盯着自己的脑袋看了半天,问她:“怎么了?” “⦿()” “见你之前理的。” 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