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柒
褚墨尘一笑,怎么人人都和这邓大人脱不了干系啊?穆府没有人入朝为官,可他们也避免不了和邓大人的关系,邓大人的交际范围挺广啊。
褚墨尘看了看那书,心中起疑:为什么每隔上几页都要把一些字圈出来,有的却是画横线,为何?褚墨尘看的入迷。
“将军,安排好了。”这一声褚墨尘确实没有准备,不禁抖了一下。
“好,走吧。”褚墨尘三思后还是将那本书随身带了去。
“你先回府,我去一趟皇宫。”
“将军,这么晚了,您真的要去吗?”
“必须去。”此案不可不细查。
褚墨尘来到皇宫。皇上不解:墨尘平时不是不喜来这皇宫,怎么这次这么积极,不会是想通了吧……皇上做着自己的白日梦现在有多期待,一会就会有多失落。
“陛下,穆府的案子疑点重重”褚墨尘想要继续说,只是这儿人多眼杂。
皇上一眼看出了他想法,示意周围人下去。
褚墨尘这次开口:“陛下,穆家大公子的死因有人已经派仵作查过,是死于北乌头。只是此药并非中原地区产有,而是北方。”
“朕知道这个北乌头,几十年前我朝因为此药死去了许多人,只是现在再度出现,令朕难以置信。”
“陛下,臣之所以说有疑点,是因为仵作只说穆大公子死于北乌头,箭伤是死后被人所射,但是臣发现穆大公子胸前被人划了一道伤口,下手尤为的重。此现象臣都能发现,仵作为何发现不了?”
皇上只觉得头皮发麻,“墨尘,此案无论如何,都必须给朕一个杀人凶手的交代,此案朕知道一部分的背后缘由,朕亦知道朝中许多人与北方夷狄有勾结,朕不为所动,只为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朕必须借助你的力量。”
“陛下,那此案更不应该细查啊?倘若对方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伎俩,那应如何?”
“朕没有说过让你找到真正凶手,这穆大公子乃至整个穆府应该都和夷狄有所勾结,是不是?”
“陛下,您已经知道了?”
“朕能不知道?!这北乌头的来源朕比谁都清楚,他们与北方夷狄的那些事朕怎么可能不知道?”
“那陛下,臣要做什么?”褚墨尘现在彻底懵了,这到底是要自己干些什么?
“随便找个人当凶手得了,谁都可以,除了真正的凶手。”
“臣知晓。”他懂了,陛下这是要下棋!
“墨尘啊,这么晚了,你就也别回去了,住东宫里吧。”
“陛下,现在宫门应该还没有落锁,臣也不打扰陛下了,就先回去了。”
“谁说没落锁?”
“陛下,平常这个时候宫门就没有落锁。”
“等你走过去,宫门就落锁了。”
“所以臣才要赶紧回去啊。”褚墨尘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现在反应过来时,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是大错特错。
褚墨尘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皇上,只见皇上面色阴沉,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眼神没有丝毫感情,目光狠厉,惊得他不禁抖了一下,收回视线。
皇上压低了声音,“你既然不想住在皇宫,那以后都别住了,朕一会就命人收拾东西。”
褚墨尘现在彻底害怕了,他不想再次失去亲人,已经失去一次了,他是在不愿更不敢想再度失去亲人。脑海中浮现的只有自己阿父被箭射死,阿母为完成和阿父的承诺,便自杀的情景,还有褚府自那以后清冷的场景。
褚墨尘跪在地上,膝行向前,差点因为速度太快而一下子摔在地上,“陛下,陛下,臣不是那个意思,臣住,臣住在东宫里。”
“你又不是真心的,朕也不强求你了。”这“强求”两个字明显加重了。
褚墨尘眼神中出现了惊慌的神色,“陛下,臣愿意住在东宫里,陛下没有逼臣,是臣自愿的。”
“哼!一口一个‘陛下’‘臣’的,你让朕如何相信你是真心的?”
褚墨尘没有多思考,现在只想尽力挽回,“阿父阿父,孩儿是真心的,真心的。真心愿意住在东宫里,阿父不要,不要抛弃孩儿。”声音中有明显的哭腔。他是真的着急了。
自从那声“阿父”一出口,皇上就根本生不起气来,那些皇子公主们都是称自己为“父皇”,这声久违的“阿父”竟然令皇上破防了,忍了忍,嫌弃的说道:“你别哭啊,朕可哄不了你。”
“阿父,您别不要孩儿,好吗?”褚墨尘确实没有哭出来,可是看上去好可怜,哪有将军的样子。褚墨尘满脸期待的看着皇上,渴望得到陛下肯定的回答。
“朕要思考一下。”褚墨尘一瞬间失落极了,这思考一下,是不是不同意啊?不会是委婉地表达自己不同意吧……
皇上看出了他的想法,他就是故意的,谁让褚墨尘总是不同意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