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看出了她的害怕，许楠泽笑吟吟望着她，将课本上的所有题指了一遍，装作苦恼的样子，“呀，怎么全不会呢，小老师你不会嫌我笨吧？”

顾念神情格外专注，认真道:“没有笨学生，只有不努力的学生。”

“笨鸟先飞。”

她倒是在学习方面特别认真，许楠泽修长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发出短促而清脆的声响。

顾念抬头，正好撞上他笑盈盈的眼睛里，只听他说道，“那正好，全给我讲一遍吧。”。

顾念垂眸，没有反抗，轻轻嗯了声。

没关系，就当锻炼了。

她又低头看向题，许楠泽就凑近了坐，两人几乎快要贴在一起。

顾念专注起来，没有察觉。

她的声音很悦耳，像清脆的黄鹂鸟的婉转的鸣叫，让许楠泽没有心思听她讲什么，反而盯着她的侧颜发起了呆。

这小东西还挺好看，就是胆子太小，不经吓。

一缕发丝从耳旁掉落，许楠泽轻轻用手帮她用手拢到耳旁，顾念发觉了，立马用警惕的眼神盯着他。

许楠泽觉得这场景好笑，觉得顾念这个样子特别像一只受惊的仓鼠，不由轻笑出声。

就这么戒备他?也是，他在她心里可能是杀人犯一样的存在，她是迫于无奈服从他。

不过...也不错。

“好好听。”明明是生气，却从她嘴里说出来就跟撒娇一样。

“听，怎么不听，小老师可真负责啊。”他随口应道，黑眸里出现星星点点般的笑意。

看她这副“认生”的模样，许楠泽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俯过身子，凑到顾念耳旁，低语，“小老师，我可是在帮你复习，你就别怪我了，我们要互相促进啊。”

他故意压低声音，语末拉长语调，给人一种委屈的感觉。

顾念被他逼得快到墙角了，整个人缩成一团，显得无助极了，弱弱反抗 ，“说话就说话，别离那么近，男女授受不亲。”

她抗拒的看着他，一双漂亮的眸子里全是排斥。

这人说的话好没道理，好话坏话都让他一个人说了，是个无赖，不过这些话她不敢当面反驳，只敢在心里腹诽。

许楠泽听到这话，离远了一点，她刚松一口气，他又猛然靠近，满意地看着她眼里的平静被自己打破，像是故意逗弄她一般，“男女授受不亲?”

许楠泽赞许的点了点头，却道:“小老师，你有点封建啊。”

“几百年前的规矩了，你拿它...管我?”他压低声音，声音缱绻。

顾念头一偏，躲开他侵略性的眼神，一本正经解释道“既然是规矩，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有存在的意义。”

这只是一个借口，她只是不喜欢他离他这么近，觉得很不自在。

“那我去变个性?”他随口道，顾念看清了他眼里的戏谑，敛下眸，不作声。

“别不理我啊。”他戳了戳她的胳膊，却被她躲开，动作愈加放肆。

“上课不许说话。”顾念不知如何反驳，她的词汇太过匮乏，以至于面对许楠泽这类顽劣不堪的人没有任何办法。

“是是是，我不说，满意了吧？。”他毫不在意道。

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老师，看见两人说话的模样，眉头一皱。

他严厉的看过来“你们俩在窃窃私语什么？”

“都给我出来。”

只见这个人穿着花里胡哨的衬衫，体型微胖，顶着一个啤酒肚，顶着一头地中海。这是这所学校有名的灭绝师太，不管你什么身份，触犯规则都严惩不误。

此时这两人正好被盯上，也只能说是不幸了。

于是两人迎着全班人同情的目光走了出去。

许楠泽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闲的无聊，正好等那老头一走，他就出去。

至于顾念，她被吓了一跳，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被叫出来罚站，心里难免有些不适。

再想想今天是她转来的第一天，就遇见了最不想遇见的人，还成了同桌，还因为和他说话被罚站。

走廊里一时间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

顾念规规矩矩站在墙边，想着旁边站了个大灰狼，眼眶湿润起来。

他真的好奇怪，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揪着她不放。

怕旁边的许楠泽看到了，她低下头，下一秒，眼里氤氲出泪意。

“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