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兽和草
风崖神君的脸刷的一下黑了。
“哦,这可就难办了……来了一个不可拒绝的人。”他将手中茶盏递给身旁仙侍,仙侍上前一步伸手接住。
药庐的药仙人,定是有什么疑难杂症需要去取材。
而能够胆敢让他来寻药的,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得了疑难杂症之人是天帝。
仙童轻车熟路的溜进庭院,他抬手就要隐去身形,却慢了一步,被仙童一下子认出。
“风崖神君留步,天君有难。”仙童哭笑不得的叫住他,跨着一张脸,鞠了鞠躬说。
“啊,瞧我们真是山中不知天界事……竟出了这种事。”他依旧风姿绰约的站在原地,目光有一点失落。
仙童却心道,这位风崖神君的表情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担忧的神色显然只是出于礼貌,若不是自己叫住了他,是否已经被他给逃掉了?
“那就坐罢,与我讲讲到底何事……”他淡淡一笑,颇为亲切的招呼着仙童,不自觉叹了口气。
仙童担忧神色又起,他叹气了,果然他是想要逃掉的。
仙童对其娓娓道来。
他,是九重天上的神上神,避世多年,显然已经蜕变成传说中的存在。
传闻中也就是个被遗忘差不了许多的含义,众神对于这位从不轻易在人前露面的“外神”,常听说他是个极端怕麻烦的人。
若不是因为天帝的病,他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他听完仙童所述病情,只沉思一会。
想起那一日,他走到天宫的门前,琅琊着一身一紫服等在那里。
“天帝的七殿下之子,天孙琅琊也已经等候多时了。”仙侍说。
他安慰了琅琊几句,面见天帝。
这才得知,在琅琊成年大典这种重要的时刻,天帝却突然昏迷不醒,睡容却柔和宁静,脸上带着一丝笑容,极是安静恬然。
“经过药庐的药仙诊断,唯有鹤唳棠才能解毒。”仙童一脸认真的说着,风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若是见到,采回一颗便好……”仙童模仿药仙,摸着下巴仿佛捋着胡子说。
“鹤唳棠不是毒药么?”他疑惑的问道。
“对于无病之人是毒药,对于百病缠身之人确是解药……”仙童照实回答。
“有道理。”
“而那草,药仙说,生长在潜龙渊。”
潜龙渊三个字,在天界,是个禁地。
只因那潜龙渊,是凶兽饕餮的栖息之地。
“只因着天界战神刚刚被处罚,魔族又伺机而动,而那凶兽若是出世,恐怕无人能将其制服。”
风崖神君放下手中茶杯,微微抬眼:“所以呢?”
“恳请风崖神君解此忧患。”
“可以一试。”见他轻松应答,对面仙童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那一日,终于抵达了那片天地,即使是他,也在幻境迷雾之中行走了四个时辰,才抵达那片地方。
潜龙渊。
他刚刚一抵达,就感觉到心底的某个地方,被注入了一股温和宁静的力量。
“松月生夜凉,风泉满清听”。
他随意的念出诗句,配上风景,更显诗情画意。
那是一个小小的山谷,低矮的土丘和灌木丛相夹杂着。不知名的树木的尽头,能听到骇人的野兽嘶吼的声音。
这天,紫光漫天,是天降祥瑞之景色。诡秘而又美丽。
他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
风崖神君多年隐居后首度出山,只为了一株草药鹤唳棠。
后来琅琊来拜访,见他不在,才知他去了潜龙渊,也有几分诧异,这位风崖神君竟然应了下来。
隔了几日,琅琊都将此事忘了,只听说风崖神君把那月见草向天界药仙那里一递,面上带着几分憔悴。
再过了几日,三界流传一个传闻,饕餮的气息在三界消失了,应是遭逢不测。
远在魔界的赫连楼楼的守护兽便是饕餮,刚一听闻,直接晕了过去。
后来琅琊再去拜访,殿内冷冷清清,都说风崖神君神隐了。
他离去时,听仙侍说:“风崖神君近日,竟有几分古怪……竟然一个人关在房中,不许人靠近。”
“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了?”
“听到他自言自语说:你一直跟着我?你会死于我手中。就像不共戴天的仇人。”仙侍回想当时的情景,绘声绘色的模仿道。
琅琊见到,关心则乱,此后许久,琅琊多次拜访,才终于又见到了这位真神,从初见迄今,从来都没有看到风崖如此虚弱的状况,他貌似漫不经心,实则受了很重的伤,动了动嘴唇,“你怎么来了”声音虚弱,凄苦笑笑,随即眼神恢复了清朗。
风崖以花煎茶,琅琊问他,“饕餮伤了你?”
“我与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