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不等魏贤公主上家法,绿晓就将事情前因后果一一交代清楚,还拿出了先前没机会拿出的血书。
每一个暗红的字都是在魏贤公主的气头上煽风点火,他重重一拍桌子,将血书撕成了两半。
起身朝着慧柔的院子走去,步子迈得飞快,身后跟着的下人们全都半低着头,一脸严肃,紧紧跟在魏贤公主身后。
冬日的天黑得早,乌泱泱一群人好似暗夜中的乌鸦,带着恐怖的气势堵住慧柔的院子。
院外有魏贤公主的人看守,慧柔被关了禁闭,本人不得进出,然而用小厮钻了空子,继续去惹事丢人。
院中一片寂静,礼公和小厮们各忙各的,全都屏着呼吸,连扫雪的小厮都不敢弄出大动静,生怕哪一下又惹到里面多事的主子。
先发现魏贤公主的人大声请安,其余人一个接一个发出声音。
屋内的慧柔自然听到了,他趴到窗边,将窗户推开一条缝,瞧见了父亲阴沉沉的面色,意识到事情不妙。
随着魏贤公主走动,慧柔紧接着就发现了刚才被挡住的绿晓,不妙的感觉瞬间转变为伤心。
怀姐姐没有来!怀姐姐没有来!
慧柔攥紧拳头,将上前劝他的小厮一拳掀翻。
小厮仰倒在地,他咳了声,嘴里瞬间喷出两颗门牙。
慧柔的手依旧紧紧攥着,凸起的指节因为打人而磕破了皮,手心则是被指甲给抠烂了。
血顺着缝隙滴了下来,他却毫无察觉,更忽略了小厮痛苦的叫声。
明明距离不近,但慧柔的耳边似乎听到了广安侯府热闹的声音。
众人举杯庆祝,她们要怀姐姐喝光杯中的酒,再多陪大家饮几杯。
有人说今个是大喜的日子,就得不醉不归。
觥筹交错,慧柔不知元怀悯是何表情,可闭上眼浮想出来的画面,却是对方带着喜悦的背影。
“贱人!”又是一拳重重打到桌上,慧柔的眸子里闪着冲天的怒火:“都是那贱人勾引怀姐姐,不知廉耻的东西,怎配嫁进侯府!”
喜欢的人,当然要抢到手!
慧柔本就是任性自私的人,现今被逼到绝处,越发不管不顾。
他才不在乎事后要如何解释,反正眼下得去救救怀姐姐,一刻都不能迟缓,决不能让那贱人脏了侯府。
慧柔是个敢想就敢做的,当即抄起鞭子,便要出发。
小厮和礼公虽然怕挨打,却还得拦着慧柔。
可惜屋内没人能治得住这人,谁敢上前,慧柔一甩鞭子,直接动手。
别说自己身边的人了,哪怕外面站着贴身伺候父亲的礼公,慧柔都敢疯了似的举起鞭子,威胁对方:“都给我让开!”
若说先前魏贤公主就够生气的了,这回真是气到了极致,对慧柔只剩下失望。
既然慧柔要耍狠,魏贤公主也不再客气,他身边有几个会武术的,又有几个力气大的。
一声令下,全都冲上去将慧柔团团围住。
虽说武术不如慧柔精湛,不过胜在人多,而慧柔又非元怀悯那般的高手。
两三个来回后,就被人逼着退回屋子。
他气得扔了鞭子,朝柱子踹了一脚,随后对门外喊道:“父亲为何拦我!怀姐姐受贱人蒙蔽,我得去救她。”
魏贤公主被气得已经没了表情,他不愿再跟执拗的慧柔多说,直接下令,叫人将卧房的门窗全都封死,只留下一个传送物品的小窗,日夜留一队丫环看守。
此话一出,慧柔是真的慌了,他意识到父亲要动真章,赶紧阻止:“您不能这么做,要真把我困在这里,还不如杀了我,让我有脸面地死了得了。”
屋外无人应答,齐录明知道慧柔不是会寻死的人,只是嘴上耍厉害,生了慧柔的魏贤公主更加清楚这个道理。
过了片刻,接到信儿的丫环们搬来木板,拿着锤子开始凿钉子。
慧柔急得满屋子乱转,指甲无意识地抠弄手心,将双手都弄得伤痕累累,他满脑子都是该如何逃出去,无暇顾及手上的伤口。
忽地,脑袋里闪过了主意。
慧柔拔了头上的簪子,将锋利的尖对准余下的人。
“去,都去门边。”他说道:“大点声喊,就说我悬梁自尽了。”
小厮们不情不愿地挪到门口,扯着嗓子传达慧柔的谎话。
钉钉子的声音瞬间停止,屋外的人都望向王君,等待指示,谁知道里面是真是假。
王君身边的礼公寻了一个没完全钉死的窗户,一锤子凿开,看到了里面干嚎的主仆们。
窗户开在慧柔左侧,等他意识到有了开口,想要冲过去时,厚实的木板已经补上了空缺,将窗口封得更加牢固。
慧柔狠狠地锤了两下,没能抗衡过丫环的力气。
他不甘心,决不接受怀姐姐被一个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