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
等到玉郎君生辰时,便当做父亲的私礼给您送去吧。”
玉郎的脸上冒出欣喜的神色,一时脑袋混乱,竟不知该接什么话。
好在嘉志并不需要他的感谢,只是突然发个善心,跟他许了一个不知能否成功的诺言。
因此也没有声张,嘉志只给曾闻舒送了封信,告知此事,询问是否方便再找一套玉雕摆件,私下里寻个由头以曾闻舒的名义送给玉郎君。
曾闻舒虽在宫外,但有元怀悯在,元家人对宫中各路消息知道得都比别人更早些,早就听过玉郎受宠,深得帝心一事,如今嘉志忽然要给玉郎送礼,曾闻舒还以为是要跟玉郎卖个好。
想着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于是就先应了下来,等哪天见到二姐,请她随便找一个就是了。
曾闻舒最近忙着给曾典添置行装,还有元家内宅各样的大事小情,这一拖就又是半个月。
曾典跟哥哥嫂子透了底,说自己无心夺位,只求安稳。
元怀悯见她所说不假,就给出主意,让曾典去城外寺庙先待一段时日。
那时,元怀悯已然预感到风雨下隐藏着更激烈的浪潮。
皇帝病愈后性情大变,为人暴躁易怒、沉溺□□,九皇女小动作不断,害得太女、四皇女和五皇女结仇积怨,三伙人斗得越来越狠,京中重现去年血流成河的惨状。
元怀悯传给太女的告诫信件送了数十封,全都被一句‘对九皇女另有安排’给敷衍过去。
太女和九皇女隔着杀女之仇,太女绝不会放过对方,那就只能是有更狠毒的招数等着九皇女,甚至是元怀悯很难接受的做法,不然太女没理由瞒着元怀悯不说。
也确实,就算元怀悯再听太女的话,也不会答应让她自损身体给皇帝下毒。
裴参调制出的慢性毒药已经侵蚀到陛下的骨子里,短暂的回光返照之后,等待皇帝的将是最终的结局。
随着四皇女、五皇女被一点点拔下羽毛,太女越来越频繁地佩戴香囊,每日伴在御书房中。
曾叙腿伤好了之后,跟外家商量,决定主动认错请罪,免得总悬着这根弦,日后再被人翻旧账可怎么办,还不如现在解决,盼着皇帝念在太后的面子上能从轻处理。
承恩侯府打着小算盘,挑在太后说好话的第二天让曾典去认罪。
事情本该朝她们期待的方向发展着,只是有两个变故。
一是她们来时,带着毒香囊的太女就站在皇帝身侧;二是她们请罪时,九皇女得信,煽动一大堆皇女们来帮忙‘求情’。
一群人七嘴八舌,说得口干舌燥,听得皇帝的烦躁情绪越来越浓,看向十一皇女的目光更加恼怒。
最终,十一皇女走着进来,抬着出去,刚刚痊愈的腿这回被彻底打断,哪怕及时医治,恐怕也会留下病根。
年轻的女儿被打成残疾,良君无法接受,听了九皇女阴阳笔法还原出的现场状况后,更是接受不得。
“太女——”良君攥紧丝帕,哭红的眼睛里点起愤怒的火光,“阿叙从没害过她,她为何要害阿叙到如此地步!”
正说着,外面响起女人爽朗的笑声,皇帝又来跟玉郎缠绵。
真是事事不如意,连太后的面子都被拂了,陛下究竟是怎么了?
眼角滚出两颗滚烫的泪,良君想不出缘由。
见状,两个小宫侍对视一眼,上前安慰良君。
他们纠结了片刻,将玉郎跟东宫走得近的消息说给良君听。
“玉郎君总爱往御花园跑,奴才还以为是去赏花的,可昨个居然亲眼看到他和太女站在一处,二人就在假山石的遮挡下说话,一副见不得人的做派。”
另一个宫侍连连点头,应和这人的话。
良君被关禁足,但手下的宫人仍旧出入自由,这两位并未说谎,他们确确实实看到的是太女和玉郎。
只是除了这俩人,假山石后还有一大堆人,元嘉志就在其中,太女不过是在找皇帝途中,偶遇了玉郎和元嘉志。
良君以为捉到了太女的把柄,他明白仅凭两个宫侍的口供并不能定罪,但事实如此,只是中间缺了些步骤,他给补上就是了……